离了孟秋的这一个月,迟玉出手解决了迟家的纠纷,手腕之狠厉,比之他爹有过之无不及。
只是,生活里再也没了那抹亮色。
如果不是孟秋,他的生活本来就该是这样的吧。
深夜,迟玉坐在孟秋屋里的床上,望着屋内简单的摆设出神。
一方矮桌之上,叠放得整整齐齐的是试卷和教科书。
迟玉翻过了,里面全是他那齐整的字体。
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坐久了不太柔软的床,迟玉觉得很不舒服。
毕竟做奴隶的,睡的最多的就是地板和笼子,睡惯了软床反而不好。
事情都解决了,也该叫他回来了。
迟玉站起身,一边走一边给训练营打电话。
电话是打出去了,但孟秋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去学校的当天了。
孟秋不在的时候,叫迟玉起来的是弥夏,现在孟秋回来了,就跪在门外等。
弥夏轻声提醒了一句:“主人,孟秋回来了。”
迟玉烦躁地睁开眼,说:“什么时候不好,非得挑个大早上,你出去,让他滚进来。”
“是。”
侯在门外的孟秋把迟玉说的话听了个明白,等弥夏出来,他垂眼跪行过去,走到床边,温驯地伏下身去,说:“奴知错,请主人责罚。”
他背上交错的鞭痕还没有完全消除,想来拖沓的这几天都是养伤去了。
“抬起头来说话,”迟玉坐起来,问,“我几天前打的电话,为什么今天才回来?有脾气了是吗?”
“奴不敢,您是三天前召唤奴的,奴那时刚受了罚,下不来床,怕污了主人的眼,”孟秋一一回答,又说,“奴知错。”
迟玉心生烦躁,说:“没点长进。”
“有的,主人,”孟秋媚笑着坐到地上,叉开腿,说,“主人要不要试试?”
看着底下的人害怕到颤抖,却又不得不假装大着胆子的样子,迟玉莫名其妙地就被取悦了。
迟玉弯下身,挑起他的下巴,笑说:“你是要媚主吗?”
“奴不敢,奴……”
“你敢反驳我?”
“不敢。”
迟玉乐了,说:“起床。”
“是。”孟秋应了一声,给迟玉取来校服,服侍迟玉起床。
吃完早饭正要出门,迟玉发现后面没人跟上,他皱起眉头回头看。
孟秋正低眉顺眼,安分得不能再安分地跪在门口。
如果忽略他眼中的遗憾的话。
“怎么,你不去上学?”
孟秋错愕地抬起头,心想我居然还能去上学吗?
迟玉说完就走了,孟秋忙跑回房间拿起校服,追了过去。
“谢主人赏。”
车上,迟玉看着乖乖跪着的孟秋,打开话题:“出成绩的时候你已经回营了吧。”
“是的,主人。”
“猜你多少名?”
孟秋:“奴不知。”
“不知?”迟玉慢条斯理地抚上孟秋的颈项,“你不是和谁都玩的挺好,她们几斤几两,你不知道?”
孟秋瑟缩一下,又仰起头方便迟玉的抚摸,说:“奴知错,奴不会再和别人有任何往来。”
“不必,”迟玉收回手,说,“第三名,理科第一,文科拖了后腿,以后不学文科,该考第一。”
“是。”
迟玉叠起腿,又问:“还有一年,你想考去哪里?”
“奴……”
“不许说不知道。”
孟秋的颈线绷紧,他明白这个问题说什么都是错,但还是硬着头皮实话实说道:“奴没有想过,主人。”
“您能准许奴上学已经是天大的恩典,奴不敢再想别的。”
迟玉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倒也没再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