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
时悦怔在那里,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时悦,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时悦看着眼前的房门,似乎透过这扇门看到了门外那个踏夜而来的挺拔身影。
他顿了顿,抵着门的手指蓦地有些迟疑。
“什么事?”
“我说,开门。”
李费的声音平静冷淡的没有任何起伏,却莫名让时悦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他垂下眼睛,低声道:“今天很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时悦。”那人像是把他的名字含在嘴角,一字一句,念得无比清晰,“我说,开门。”
时悦的心都跟着颤了颤。
他下意识的看向门锁,哪怕看到反锁的痕迹也觉得下一秒李费就要破门而入。
时悦向后退了一步,声音也因为没来由的恐慌而沙哑起来。
“李费,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我、说——”一直都假装平静的语气突然变得阴沉冰冷起来,“你他妈的,给、我、开门!”
门外的人突然一脚踹到房门上,砰的一声巨响,整间狭小的房子都跟着震了震。
老旧的房门不经踹,只是一下就有些松动,门框甚至有窸窸窣窣的墙灰抖落。
时悦蓦地白了一张脸。
他一边往后退,一边朝着门外厉声道:“李费!你疯了吗!”
可是门外的人却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又是一脚猛力踹到门上,时悦甚至听到老旧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即将分崩离析的可怕声响。
疯了,他真的疯了!
楼上楼下的住户似乎都被这可怕的声响惊醒了,狗吠四起,还伴随着小孩的哭声以及男人们的叫骂声。
可是时悦只觉得恐慌。
无边的惧意笼罩着他,让他退无可退。
门外的人粗粗地喘了两下,停在那里发着狠的开口:“开、门!”
时悦看着摇摇欲坠的房门,在就这么让他把门踹开和主动放他进来之间,艰难的选了后者。
他瑟缩着手指,将几乎散架的门锁拨开,下一瞬,一个弥漫着酒味的身影就从门缝挤进来。
压迫感宛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
时悦退了一步,摔坐在沙发里。
客厅里没有开灯,那人全身都掩藏在昏暗中,只依稀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轮廓。
他一步步靠近,伸开双臂,将时悦禁锢在沙发和他充满酒气的胸膛之间。
“时悦,让你开个门很难么?”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鼻尖,时悦轻喘了两下,扭过头去。
然而下一秒就被男人微凉的指尖扭了过来。
借着月色,时悦看到了李费那双微冷的眸子,在黑暗中闪动着莫名令人胆寒的光。
“现在连门都不开了?”
李费眯了眯眼,冷哼一声,“这是……不打算吃我这碗饭了?”
他的话不堪入耳,时悦气的胸膛不停起伏,他怒极反笑。
“那你呢?大半夜跑过来,是上赶着把饭碗端来给我吃么?”
这话无异于把李费的脸面踩地上狠狠摩擦,时悦也是气急了才会这么怼他,话刚一出口就后悔了。
反正以后都不用再伺候他了,平白再得罪他一次也是不划算。
可是李费却罕见的没有爆炸,他点了点头,从时悦身上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时悦,一连说了三个好。
时悦心里毛毛的,缩在沙发里僵着脸不去看他,“如果没什么事就请你离开,不然我就报警了。”
李费二话没说,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开过来。”
他挂了电话,看都没看时悦一眼,抬头在客厅里望了一圈,像是在寻找什么。
他先是走到厨房不知拿了什么,然后返回来一把抓住时悦的两只手腕,用拿来的东西粗鲁的朝时悦手腕上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