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轻舟心底咒骂。
“抱歉,再下并非断袖,也无龙阳之好,倘若恩公喜欢,待我伤好之后回去,定亲自挑选当今世上最美的男子献身与恩公……”
闻言他的话,燕席轻笑一声,语含古怪:“谁说你可以回去了?”
赵轻舟一愣,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
燕席心悦地摸着他的脸,滑腻的触感从指尖传至心头,好似一簇火苗在燃烧他的指尖,灼灼的滚烫。
“我只要你,而你也不能回去,要留在这,一辈子陪着我。”
“不可能!”赵轻舟寒着脸,拳头紧攥,顿时危机十足。
这个男人,果然不是正常人!
“你虽救了我,但我不能留在这,伤好之后我必须要回去。”
他因为一本剑谱而遭友人背叛,被对方废了武功,最后又被逼落悬崖。结果他死了倒也罢了,只他现在大难不死,所以他必须要回去报仇。
燕席垂眸,视线落在赵轻舟毫无知觉的腿上,唇角似噙着一抹怜悯的淡笑:“你想走,这恐怕由不得你了。”
他心知赵轻舟的身份决计不一般,无论是他的衣着打扮还是气质谈吐,都已说明他是出生于钟鸣鼎食的富贵人家。只燕席早已武功盖世,已经到了登峰造极之境,早几年前江湖里便已经无人是他对手。
正所谓高处不胜寒,没有对手的燕席便颇感无趣,只好寻了个地方隐世起来,本打算就此孤寂一生,却不想赵轻舟的出现,仿若一颗石子狠狠砸入他的心湖,溅起汹涌的水花,漾起的波澜许久不散。
燕席见着赵轻舟的第一眼,就打算决定将这个人占为己有。所以当一头青丝如瀑的赵轻舟奄奄一息躺在涯底的湖边时,身上的长袍早已褴褛破败,露出底下那具白皙似玉的身体时,燕席三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从未体验过的情欲,就好似汹涌的岩浆猛地爆发开来,炸的他理智全无,宛若置身烈火之中。
——他要他。
彼时,燕席如同走火入魔了般,无法自控的将赵轻舟带回了家,为他搜罗奇珍异草,费劲力气,运用深厚的内力将他从死亡中救了回来。
所以,既然赵轻舟的命是他救的,那赵轻舟就是他的。即便他是男的,只要他要,他就别想跑掉。
深涯底下的清晨格外寒凉,赵轻舟蜷缩在石床上的一角,身下虽垫着被褥,只他如今身体虚弱,受不了这股冷冽的寒气,忍不住面色发白的咳嗽起来。
燕席听见动静,走了进来。
他手里照旧端着一碗乌黑的汤药,径直走向床边,长臂一伸,就将赵轻舟搂进了怀里。
赵轻舟的呼吸有些沉重,挣扎两下无果后,逐而放弃。
燕席伸手朝他额间一探,随后皱眉道:“有些发热。”
赵轻舟没有理会他。
“张嘴。”燕席捏着他的下颌。
赵轻舟将头一扭,摆明了不想喝。
燕席哼笑一声:“这么想我喂你?”
赵轻舟被他抱在怀里,身体温度稍微回暖了些,闻言他这戏谑的话,不由的恼怒。
“我不喝——”
他猛地抬手一挥,险些将那药碗打翻在地。
既然这个男人不肯放过他,与其被迫雌伏于一个男人身下,倒还比如一开始就让他死了,也好比受这眼下折辱。
“不许闹。”
燕席端着药碗的那只手动都未动一下,就轻而易举将浑身无力的赵轻舟桎梏而住。
“不喝药,你的伤怎么能好。”
燕席不介意他的闹脾气,甚至于还带有点宠溺的意味,放软了声音诱哄他。
“乖乖把药喝了。”
勺子凑近了他嘴边,赵轻云却冷着脸,抿紧唇,摆明了不想就此妥协。
男人见他这般固执,拉下脸色,声音沉了几分:“不要惹我生气。”
赵轻舟却是冷笑一声:“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这几日来,他已经清楚意识到对方恐怕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这几晚燕席都与他同塌而眠,他不愿,对方就道屋子里只有一张石床,没有就寝的地方,男人便用这个理由,堂而皇之的与他睡在一起。
这还不算,晚上两人睡在一起,燕席这厮,不但执意要拥他入怀,无论赵轻舟如何拒绝辱骂,对方也不为所动。
也不知燕席在这深涯底下究竟是有多久没有找女人疏解过了,每每夜里,对方一双不安分的咸猪手便开始对他上下其手,当真是气的赵轻舟不由对他扬声恶骂。
只恨自己识人不清,被奸人暗算,才落得如今这副惨状,倘若自己武功还在,就男人这些天对他所做的那些事,哪怕燕席武功再高,赵轻舟也要与他拼死一战。
只可惜,他现在丹田被毁,武功尽废,不仅双目失明,而且下半身也瘫痪在床,连自理的能力都没有……
赵轻舟绝望的苦笑一声,他现在这副样子,与那废人又有何不同?
既是废人一个,又谈何报仇?
许是察觉他骤然消沉下去的情绪,燕席眸色一深,语气晦暗道:“我既救了你,就不会杀你。”
赵轻舟:“不杀我,那就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