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娘不见了?!”
好不容易捱到身上的伤情好些,谢忱也好几天没有见到傅红衣,今日特意拾掇了一番准备去见他,却不想他爹竟然给了他这个惊炸的消息。
他皱眉道:“娘他身边不是有隐卫跟着的吗?”
谢凛之闭着眼,面无表情的神色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死了。”
谢忱下意识道:“不可能,娘他没有武功,如何杀的了他们?”
说到这,他眸光一闪,突然间恍悟:“爹,娘他身边还有魔教的人?”
谢凛之睁开眼,深邃的眸中有些诡谲的笑意流转,却不及眼底:“你娘想玩,便让他好生在外玩几天。”
谢忱见他爹这副晦暗莫测的表情,像条附带剧毒的毒蛇一般,阴冷的盯着暗中窥视已经的猎物,不由恶寒的抖了抖身体:“爹,你该不会是早就知道娘身边有人的事情吧?”
两人身处在一处四面透风的凉亭中,湖畔青碧,微风徐徐。谢凛之负手而立,眺望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鱼儿躲进水里,许久试探般露出一个圆溜溜的鱼头吐了几个泡泡,却终究还是被飞速俯身冲下来的鸟儿攫住,叼到了半空。
见此,谢凛之忽的弯唇一笑:“原本只是怀疑,一些躲在暗处见不得光的鼠蚁,妄想试图把你娘带走,不自量力。”
谢忱摆手:“可现在娘都已经走了。”
谢凛之抿唇:“不急,过几日,我便带你娘回来。”
谢忱郁闷的哦了声,又道:“景安还在那贤王府呢?”
谢凛之挑眉,仿佛也才记起自己还有个小儿子被扣押在别人手里。
谢忱道:“那我去接他回来吧。”
谢凛之摇头:“不必了。”
谢忱满脸疑惑。
“你把贤王的贵客给杀了,想带回你弟弟,怕是有些困难。”谢凛之用着不咸不淡的语气解释。
谢忱沉默了片刻,望着他爹平静如水的面容,有些难以置信开口道:“爹,你居然把景安给卖了?!”
“完了完了,景安要是知晓了,铁定要闹翻天了。”
谢凛之道:“贤王很喜欢你弟弟,他在那里不会受委屈的。”
谢忱聪明通透,转念一想便有些隐隐猜到他爹在打什么主意了。
他声音沉了些许:“爹,贤王的腿疾可是真的?”
谢凛之:“是真亦是假。”
谢忱道:“江湖和朝廷的势力向来泾渭分明,这次我们当真要把筹码压在贤王身上吗?”
谢凛之声音微寒:“朝廷迂腐,他们毁约在先,既然手伸的太长,就干脆剁了它们。”
谢凛之野心勃勃,如今整个武林被他拿捏在手,不过近些年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心思。谢忱是他的长子,天资聪颖,至小被他严格训练,不但是山庄的第一继承人,下一届的武林盟主,也非他莫属。
谢忱愈发觉得他爹好像在铺一张大网了,凝思片刻,询问道:“爹,那晚我杀的人,当真是贤王府中的贵客?”
谢凛之不置可否。
到了此刻谢忱似乎都明白了,摇头叹息:“这下子白白将小景给人送上门了,我可怜的弟弟。”
“不过届时被娘知晓了,娘会不会生气啊……”他有些忧心。
“你娘若是生气,你高兴都来不及。”
谢凛之凉凉瞥了他一眼,一语道破他心中所期。
谢忱立马换了一副表情,嘿嘿一笑。
18
解决完一直暗中潜伏在他身边的人后,傅红衣才神色冷淡问。
“人呢?”
冷清道:“已经关起来了。”
“带我去见他。”
……
石门打开,冷清在外守着,傅红衣则一人进入暗室。他踩着暗色,沿着面前的幽深的暗道踱步走了进去。
他的身影,逐渐被空洞的黑暗所吞噬。
卧在石床欲睡的男子,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睁开眼,思忖了会儿,然后坐起了身。
不多时,傅红衣的身影就出现在他面前。
姚青枫神色自若的望着他。
“是你派那闷葫芦抓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