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安直眉瞪眼,气呼呼质问:“卑鄙!我怎么招惹你了?”
他左思右想,也没有从记忆里找到自己得罪过此人的片段,断定自己是从未见过这人。
贤王不答反问,浅笑盈盈:“昨天的那串葡萄,好吃吗?”
谢景安瞪大了眼。
……
傅红衣吃了早膳之后,才发现谢景安不见了踪迹,见谢凛之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便也没有多问。
闹腾的小儿子不在,倒多了丝轻松。
傅红衣道:“已经好几日了,人找到了吗?”
谢凛之敛眸颔首,轻恩了声。
傅红衣望着他。
谢凛之道:“有人见到神医之徒曾在皇宫内现身。”
傅红衣蹙眉:“消息无误?”
谢凛之道:“晚上进去打探一番,便知真假。”
傅红衣垂下了眸,神情莫辨。
谢凛之眸光一闪:“夫人,若那人当真居住皇宫,如何是好?”
傅红衣闻言,掀起了眼皮,唇角微哂,似笑非笑地眼神睨着他:“谢凛之,不要忘记你承诺于我的。”
他的瞳仁幽黑,仿佛一口深不见底的古谭,眼底酝酿着刺骨的冷意:“我不管你曾经和朝廷作下过什么约定,但这人若是在皇宫,你就必须把人给我带来,交付于我。”
谢凛之静静望着他,不置一词。
傅红衣冷笑,眼底带着无情的血戮杀意:“你若敢食言于我,我一定杀了你。”
13
谢景安被困在了闲王府,闲王倒也没有把他禁足一说,给他在王府的自由很大,可以随意走动,下人们对他亦是恭敬有加,待他如尊贵非凡的贵客来接待。
谢景安体内余毒未清,不能运用轻功,徒步回到客栈找他爹娘的时候,结果发现两人早就离开,不知去向。两位极不负责的家长连只言片语的消息都未曾给他留下,谢景安噘嘴,最后带着满腹郁结的情绪,只好悻悻的又重新回到了贤王府。
谢景安已经在这府内待了三天,百无聊赖走到一处四面透风的凉亭附近,赫然就见身着白衣玉袍的贤王正坐里内,正悠悠闲闲喂食着荷塘里的鱼儿。
他有些生气,这人说好会叫人来给他解毒,到现在已经过了三日,连给他解毒的那人的鬼影都未曾见过,这不摆明了忽悠他吗?
拾起地上一粒石子,然后朝离他不远的荷水里丢了过去。
石子不偏不倚,正落贤王喂食鱼儿的水面之中——水花溅起,成群的锦鲤正吃的欢喜,乍一遭到攻击,顿时如鸟哄散般迅速沉入水下,游离分散。
贤王身体一顿,听到动静,转身过来。
“谢小公子。”
没有丝毫被人打扰过后的愠怒,声音浅淡轻柔,神色温和。
谢景安走过去,单刀直入询问:“我身上的毒何时能解?”
贤王道:“先生明日便能回府,届时就能给小公子解去身体余毒了。”
“先生?”谢景安聪慧,随即猜到什么,好奇道:“就是给你医治双腿的那个大夫吗?”
贤王微微一笑,并未作答。
谢景安机灵嘴甜,不过短短时日,就已经和府上的下人们混的熟稔,见人便一口哥哥姐姐的叫唤,直把人哄的心花怒放。从他们口中,他也知晓了不少的贤王事迹。
贤王是当今皇朝帝王的胞弟,太后亲子,因幼年被后宫奸妃毒害,因此差点丧命,命悬一线之际被人救回,但自此身体却落下残疾,终身离不得轮椅,日日得食药物续命。
当今皇上不忍贤王受苦,为了医治贤王的腿疾,贴张告示,重金求医,康治贤王。
好像听说近来就找到这么一位医术精湛的大夫,极有希望治愈贤王多年的腿疾。
不知是否在外逗留许久吹了风,贤王面色微白,握拳掩唇,轻咳了两声。
弱不禁风的样子好似一阵风来就能把他吹倒在地。
谢景安莫名觉得他有些可怜,干巴巴关心道:“你没事吧?要不我叫人把你推回去吧。”
“无碍。”贤王摇头。
谢景安道:“那日的确是我拿了你的葡萄,我是见那娇子里无人才去拿的,况且我也留下了银子呢,银货两讫,不能说是偷的。”
贤王淡笑:“不问自取便是偷,而且你留下的那两锭银子,确实也不够抵那一窜葡萄。”
谢景安自知理亏,又不愿如此服输,挺胸道:“那你说多少钱,我补还给你就是了。”
贤王慢条斯理道:“本王不缺那点差银。”
谢景安郁闷了:“那你干嘛把我绑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