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朝哼笑,“都说了,用隼在南方显眼得很,真是……”
他伸手抽出了信件,一目十行地扫过了,将信件碾成了粉芥,盖好了信筒,没有书写回信,信筒中的粉末就是他的意思。
他轻声说,“回去吧。”
白隼很通灵性地用翅尖蹭蹭林三朝,随即展翅飞远了。
夜晚长而短,眨眼便至。
第二日,叶回起来时对作夜发生了什么毫无印象,只是在换衣服时时不时摸一摸自己的小腹,面色有几分微妙。
林三朝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问道,“叶兄,你肚子不舒服吗?”
叶回摇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困惑地道,“没事。”
他只是觉得这里有些怪,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进来过,还留下痕迹一样。
林三朝不动声色地露出笑意,仿佛能从单薄的衣衫上看出其下的暧昧痕迹。
江宁已然近了。
两江之地,向来富得流油,虽是去了大半官员,看似清朗一片,实则武林世家、巨富豪贾林立,尚未根植问题。
只有护卫队长与叶回知晓,他这一路,还带了一柄足以先斩后奏的尚方宝剑,正是要为皇帝涤清江宁、乃至两江,还财于朝廷。
眼见着能遥遥看见城门了,叶回与孙侍卫密谈,他要先孤身做个假商人,去探个底。
“但我一个人应该不行,你挑两个合适的人和我一起。”叶回说。
孙侍卫忧心忡忡,“但这实在太危险了,您伪装的银钱从何而来?深入虎穴后若是被发现了,那该……”
俗话说,强龙也难压地头蛇。
孙侍卫的担忧非常有道理。
“让我来吧,愿为哥哥侍卫。”林三朝大喇喇地掀开帘子坐了进来,一声哥哥叫得腻歪又甜蜜,他身后的护卫尴尬地看着孙侍卫,那眼神意思是,真没拦住。
“你?”孙侍卫上下打量了一番林三朝,瞪眼道,“你偷听我们谈话?”
林三朝滴水不漏,笑意盎然道,“哪能啊。只是小弟我内力尚可,耳力不错,正好听见了而已。”
他不与孙侍卫废话,只直直地盯着一边蹙着眉沉思的叶回。
叶回是个善人,却也是个聪明人,因为善人不好做,要比恶人更聪明。
果然,叶回开口道,“你想借我铲除他们?你是什么人?”
林三朝笑意更浓,他低声道,“——如意宫。”
“锃!”
林三朝按回了孙侍卫骤然拔出一半的佩剑,微笑道,“不必紧张,孙侍卫。”
孙侍卫急道,“大人!我就说他不怀好意,他的内力比我之前检查时高了不知凡几!”
叶回叹息,已然明白了孙侍卫恐怕是打不过眼前青年,自然也护不住他,“世人都说如意宫是一处魔窟,是隐退的魔教。但我这几日观你行径,却不觉你如传言中的如意宫中人,行事并不乖张。想来流言多有不实之处。”
林三朝笑眯眯地道,“正是如此,叶兄果然明察秋毫。不瞒哥哥你,我们如意宫做的可都是老是营生,江湖路远,身不由己之人也不过想寻个安身立命之处罢了。”
他话锋一转,“只是,过去被逼急过,现下行事也难免亦正亦邪了几分,还请哥哥见谅。”
在这马车之中,空间狭小,叶回便是不谅解也要谅解,更何况,这未必是一件坏事。
有了想要投诚的地头蛇,那便行事便宜几分,只是,这其中诚意几分,还需揣量。
“你这小子,可真够能说的。”孙侍卫又拔了两次剑,还是没拔出来,恨声道,“大人,他刻意接近你,恐怕居心不良!还是由我跟着您前去,我老孙一定豁出性命护你周全。”
“无妨。”叶回心下有了决断,平静说,“你不能去,你是关键时刻的最后一击。——林三朝,你的真名是什么?”
林三朝、不,林潮笑了起来,他明白叶回已经同意了,“林潮,潮水的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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