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离原本是抱着从此互不干涉各自为政的心思的,他一个杀手,实在不好跟手无缚鸡之力的情报人员计较。
但显然破碎这小婊子不知见好就收反倒蹬鼻子上脸,把他的不屑计较当成畏惧退缩,居然派人在他完成一单任务回程必经的山路上埋伏,还差点连累了路人。
支离之所以能当上杀手们的老大,当然是因为他身手最好,破碎派来的杀手都是以前他手底下的,别说七八个,再来七八十个都不见得能将他留在这。
那这一出截杀的意义何在呢?
支离百思不得其解,将离开时被顺手救下的路人叫住。他不是助人为乐的滥好心,会出手救对方一命纯粹因为杀手是冲着自己来的,人家只是过路却被无辜牵涉其中,要是因此丧命未免太过倒霉。
差点冤死的路人是个自来熟,牛皮糖一样黏上了他这个救命恩人。毕竟没有自己人家本不必遭这一出惊吓,支离实在不好由着性子一走了之,半推半就把夜晚无处落脚的人带回了自己暂时歇脚的山洞,还分享出了晚餐剩下打算明天当口粮的半只烤山鸡。
……
温暖的火光在山洞小小的空间里跳跃。
支离摘下了面纱,柔和的光芒下,祁逍终于看清了救下自己一条命的美人。
意外也不意外,这是一个双性人。
祁逍必须承认,包含男人女人和双性在内,银发美人都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对方的美模糊了性别的界限,比起其他要么娘炮要么外表完全是个男人的双性,银发美人才是真正将双性这种性别的美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所有床伴的相貌都是万里挑一,如今竟全被对方衬成了索然无味的庸脂俗粉。
双性大多以男人的身份行走于世,简单来说,就是外出时习惯缠起奶子,穿宽松的衣服遮掩。而眼前的美人一身黑色的紧身衣,胸前两团高耸得让人觉得下一刻就要爆衣而出,衣服大概是特殊材质,将奶子固定得很好,既不会勒太紧压迫得不舒服,也不会太宽松以致乱甩影响行动。
他不避忌被人看出双性的身份——祁逍冒出这样的认知。这样的双性不是没有,但基本都已经沦落成欲望的奴隶,骚得明目张胆,祁逍知道银发美人不是这一种。他或许正是相反的一面,他不在乎被知道是双性所伴随而来的后果,被骚扰或是被侮辱,因为那影响不到他,他们奈何不了他。
一个因为足够强大,所以可以尽情肆意做自己的……双性人。祁逍的心再次砰砰砰砰地跳起来,尝遍性爱却未尝情爱的浪子之心似乎终于遇上了契丝合缝的另一个半圆,每一根血管每一块骨头都在尖叫吵嚷着告诉他,是了,这就是我想要的那个人。
他的取向是双性,他对他们有很强烈的性欲,却又在心里鄙夷他们天生下贱,一旦沾上荤腥就会彻底沦为男人的鸡巴套子。他的身体需要他们,他的灵魂厌弃他们。这些年他肏过的双性无数,却从来不曾自心底对谁生过垂怜,因为双性都是骚货,是婊子,没开苞时一个个道貌岸然,尝过鸡巴滋味就开始对男人摇臀乞怜。
众所周知,双性都是欲望的奴隶,双性摆脱不了做欲望奴隶的命运。因此他们要么小心翼翼隐瞒双性的身份——这个会让他们无可避免堕入精盆母狗的深渊的身份;要么干脆破罐破摔,放纵自己沉沦欲海。连双性自己都厌恶自己,怎么指望男人来对他们怜惜?
唯独银发美人是不一样的。他不以双性的身份为耻,他坦荡大方宣告着自己的身份;他有底气,这个身份不会让他变成骚母狗,他有实力,没人能把他训成骚母狗;他可以尽情做自己想做的,作为一个人,而不是作为一个双性人。
一个从里到外每一处都长在了祁逍审美点上的双性人。他有他最喜欢的肉体,他有他最想要的灵魂。跨越千年的光阴,穿越时空的壁垒,他终于等到了这样一个人。
祁逍在心里已经跟他的美人从山洞篝火走到暮雪白头,然而实际上,他连人家的名字都没有问出来。
“我都告诉你我叫祁逍了,来而不往,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呗?”
“说个名字又能怎么样嘛?我又不会拿去下咒,实在不行,给个称呼也行啊?”
“你看我们好歹也相识一场……就算不是朋友,互通姓名的交情总该有了吧?我也不能一直恩人恩人地叫你啊……”
“恩人你手艺真好,这个肉特别好吃!改天你教教我,我也烤给你吃啊……你总得先告诉我你叫什么,不然我上哪里找你啊?”
冷美人是真的冷。刚开始还会惜字如金地说一句“不行”“聒噪”,后来大概是被他吵烦了,直接躲去了山洞角落,嘴闭得像个蚌壳,彻底不理人了。
……
支离觉得自己要爆炸了。
不是嫌吵气的,是身子热的。
刚才烤着火他就觉得身上燥热,一开始没在意,火堆边上不热才怪;后来热潮越烧越旺,来势汹汹,摧枯拉朽一般从心肺烧到四肢百骸,他才察觉出不对劲;直到身下那口蜜穴里居然出水了,他终于发现自己中了招。
破碎那个贱人!
支离是止杀在万蛊坑里淬炼出来的人形兵器,一头青丝变银发,百毒不侵。但众所周知,春药并不是毒。
他早该知道,那贱人整天混迹在那种地方,除了这种下三滥的玩意儿还会使什么手段?他没有受伤,药具体是怎么下的他不清楚,反正结果就是药效现在发作了,看情况还是极烈的一种。
支离已经挪到了离火堆最远的角落,咬紧牙关,在心里对破碎那贱人破口大骂,以恨意来对抗汹涌的欲潮。
叫祁逍的路人在说些什么他已经顾不得了,春药可能是针对双儿特制的,现在他身上每一块肌理都在叫嚣着想要想要,嘴里发干,奶头凸起,鸡巴要不是被紧身衣勒着早就翘起来了,下身两口穴眼骚痒无比,迫切想要什么东西捅进来狠狠抽插,水一股一股地往外冒,坐在身下的地面已经湿了一片。
好热……
药物带来的高温试图摧毁支离的理智,让他变成臣服于欲望的婊子。好在比意志力没有谁能强过从万蛊坑爬出来的杀手,他还不至于被这一点药侵蚀掉神智,忍一忍,再忍一忍……只要他始终清醒着,身体上不管多难受早晚是能熬过去的,再痛苦还苦得过万蛊噬咬吗?!
破碎啊破碎,你的眼界到底不过局限在下三路那三寸地界,以为所有双儿都和你一样是被欲望驱使的玩物?想让我淫堕成脑子里只有鸡巴的贱货,我偏不会让你如愿!
……
祁逍终于发现了银发美人的不对劲。
因为对方的脸越来越红——他知道自己很帅,但还不至于自恋到认为美人是羞涩的脸红。
他快步走过去,这才发现美人的情况相当糟糕,隔着一段距离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气,额上是密匝匝的汗珠,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和湿透之后结成一绺绺的银发黏在一起,整个人抱成一团,轻微地发着抖。
“美人你怎么了?!”
祁逍急得要死,都没注意自己叫出了心底的称呼,伸手想去扶对方,却被侧身避开。
“你——你中药了是不是?是那些人下的药?怎么样才能解?”
祁逍纵横欢场这么些年,稍微一想就猜出了美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焦急之余,一丝隐秘的窃喜却逐渐从心底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