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于森发现路瑾言睡着后,有点为难地看向程聿,“要把路先生叫醒吗?”
程聿说不用,去护士那边拿了一个小托盘,托盘里装了一些等下他需要用到的东西。
他走到路瑾言的身边,以很轻柔的动作将对方的眼皮撑开,用消过毒的硅胶小镊子从中取出好似隐形眼镜一样的两个透明小圆片。
那是一种很微型的监控摄像头,在过去的24小时里被人装进路瑾言的眼睛里,监控着他的一举一动,透过他眼睛看着外面的一事一物。
程聿面无表情地将那两个小圆片扔进托盘里,示意于森拿出去。
目睹全过程的于森惊讶地张大了嘴,“头儿,这是什么?你怎么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在路先生的眼睛里的?”
程聿没有回答,甚至嫌他吵闹地瞪了人一眼。
于森瞬间噤声。
他这才下命令,吩咐于森把东西先拿去鉴证科,其他的事之后再说。
于森听从命令将东西拿出去,临走前轻轻地关好了门,于是审讯室内再一次只剩下程聿和路瑾言两个人。
程聿维持着站在路瑾言身边的姿势,肆无忌惮地观察着对方。
陷入沉睡的人对此毫无所察。
程聿脑海里又想起刚刚路瑾言叫他名字的样子。
“程聿。”
声音在发抖,人好像快哭了,像被逼到极限才不得以说出这两个字。
这个他们心照不宣的、属于他们二人之间的安全词。
代表他到了极限,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
处在极度危险情况下的fork选择说出这两个字,得以将自己拉回安全的水平线。
他抓住程聿,脱离危险。
不知不觉间,放任对方成为心里安全的代名词。
明明这样的表现已经足够好,甚至好到超出程聿的意料,但他现在看着睡着的路瑾言,还是觉得对方的警惕性实在太低。
怎么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睡着呢?
可他又不愿再过分地苛责对方。
他盯着路瑾言有些干燥的嘴唇看了很久,最后认命地选择将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再度划开,将鲜血渡进人的口中。
“唔。”睡着的路瑾言闻到香气,无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吃得干干净净。
程聿看得又好气又好笑,但最终还是没有把人叫醒,纵容人在睡梦中的索取。
不知者无罪,程聿觉得自己依旧很有原则。
在他的有意纵容下,路瑾言这么多天以来,难得地睡了一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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