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把人迷晕,迷药哪来的?你原本就准备作案,所以在身上带了迷药吗?”程聿继续找路瑾言话里的漏洞,“可我听你的描述,是偶然在电梯里碰见了死者,又怎么可能提前有所准备?”
“杀人用的什么?怎么杀的?”
“你怎么证明人是你杀的?”
“路先生,我需要提醒你,提供虚假口供扰乱执法你需要付法律责任。”
程聿字字珠玑,一句比一句语气更重,最后一句更是如同威胁。
在这样的攻势下,被两人轮番审问都能坚持五六个小时的路瑾言脸色却越来越白,近似于薄而脆弱的纸张,轻易地就能被肆意揉皱,被肆意撕碎。
他深吸了一口气,仰着脸去看程聿,“程警官,你凭什么认为我说的是假的?”
他质问程聿,“你不相信我,为什么?”
卡洛特与他打赌,赌程聿对他的信任。
信任这样的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他不敢赌,却不能不赌,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毫无胜算。
一段又一段铁证般的监控、DNA的成功比对、血检结果为fork的报告,每一样都铁证如山,无从抵赖。而或许之后还会有更多的证据来告诉程聿,这个人就是路瑾言杀的。
在足够多的证据下,哪怕路瑾言的证词有纰漏,最终也会因找不到他人作案的可能而被定罪。
藏在背后的人编织了一个看似天衣无缝的网,甚至不屑于帮路瑾言设计更多缜密的证词,将路瑾言所有的疏漏都当做无伤大雅的玩笑般展现给程聿,看其在网中苦苦挣扎却无可奈何。
那个人狂妄自负,多年如一日地将自己的快乐建立于别人的苦痛之上。
“我需要纠正你一点。”
程聿绕过横在两人之间的桌子,走至路瑾言的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路瑾言。
这样的目光令路瑾言感到难堪,不得不低下头去。
在他低头的一瞬,程聿忽然弯腰,双手撑在椅子两边,将路瑾言整个人完全笼罩在他的怀里。
近似一个拥抱的动作,但他们没有任何一处相接触。
空气里cake因愤怒而不慎泄露出的、淡淡的果酱气息把路瑾言包裹起来,让他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瞬间屏住呼吸,心跳都为此一停。
他不敢抬头,也不敢动作,只能任由程聿朝自己靠近,任由他将唇贴在自己的耳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
“我是不相信你会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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