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路瑾言听了这个安排后并没有发出异议,只是站在原地不动,看着程聿似乎是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出于胆怯地闭上,没说出来半个字。
路瑾言的想法并不难猜,程聿随意支开于森,吩咐对方去忙别的工作。
等人走后,这才对路瑾言淡淡地道,“走吧,我陪你去。”
“嗯。”路瑾言应了一声,跟在他身后朝检验室的方向走去。
他头一回知道跟在人背后走的好处,可以用目光大胆放肆地那人的身躯上游走,不用担心会被发现。
唯一不妙的是,由于注意力太过集中,会清晰地听见程聿的靴子在地上踩的每一声,哒哒哒,好似踩在他的心上,又甜又涩地塌陷下去。
抽血的护士将针拿出来时,程聿注意到路瑾言的瞳孔缩了缩,不太明显地在害怕。他由此忆起原本他以为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的细枝末节——路瑾言因为曾经被抓着做了一个月的抽血检验,从而讨厌医院。
抽血是不幸的开头,是厄运的证明,他本能地感到惧怕。
只不过路瑾言这会儿已经失去对程聿耍赖撒娇说不想去医院、不想做检查的资格,抿着唇小心地将袖子卷起,露出自己一截细白的手臂来。
尽管路瑾言想要强装镇定,但在沾有碘伏的棉签触碰到他皮肤那一刻的真实反应却将他出卖。他近乎狼狈地转过了脸,睫毛很紧张地乱颤。
针头扎入皮肤的前一刻,程聿走过去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世界一下变得安静,所有的喧嚣声都离他远去,好似掉进寂静的海里。
他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没有动,很安静地让护士抽血,感受血液从身体里被一点一点抽出,感受程聿手心里的温度。
一定是抽的血过多了,不然他怎么开始感到头晕目眩?
针头抽出去后,程聿用另一只手接过护士手中的棉签,摁住路瑾言那个细小的出血口。
可能是摁得重了些,程聿听见路瑾言轻轻地嘶了一声,手上的力道只好又松了松。
既然抽血已经结束了,程聿再没有继续给路瑾言捂着眼睛的道理,可就在他想要拿开手的时候,路瑾言先一步将他的手给握住,没有让他移开。
长长的睫毛贴着程聿的掌心轻轻地颤,好似受惊的蝴蝶。
蝴蝶的翅膀被雨水打湿,他的掌心变得潮湿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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