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瑾言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单向的玻璃门可以从里往外看到正靠在一旁站着的程聿。
程聿的面色很冷，咬了一根烟在嘴里，可能顾及是公共场合并没有点燃。路瑾言却总觉得好似看见了烟雾在他周身缭绕，看得不甚清晰。
他后知后觉才意识到是自己的眼睛起了雾。
会议自然没办法再进行下去，路瑾言提前结束会议朝外走去。
外面不仅有程聿，还有程聿的下属，两个人穿的都是警服，这让旁边经过的人都不免神色紧张。
不过路瑾言并没有注意到那些，他的眼睛里只有程聿一个人，目光痴缠地望过去，毫不遮掩地表达他的想念。
这样的目光太灼人，程聿与之对上时不免晃了晃神，莫名生出些错觉，好像他们之间并没有吵过架，他此次来这也只是为了接路瑾言下班。
但很可惜，事实并非如此。
程聿以挑不出错的、足够冷冽的目光回望，用公式化的语气通知对方，“路先生，协调局在调查最近的一起案件中，发现您有涉案的可能。在此我代表协调局向您提起审讯，麻烦您跟我走一趟。”
路瑾言的眼睛蓦地睁大了，天然下垂的眼型让他这样看起来很是可怜，触目可及的伤心在他脸上漫开。
周围的人爆发出一阵喧嚣声，目光都投向这边，二人瞬间成为在场的焦点。
程聿对此很是厌烦，只想要快些带人走，于是又道，“您可以联系您的律师陪同前往，希望您能配合协调局的工作。”
眼前局面让一侧的Selina也措手不及，小声询问路瑾言需不需要去叫律师过来。
但路瑾言摇了摇头，对于所说的请律师并未做出太多的反应，只是有点执拗地看着程聿，似乎是在期待程聿能够说一点别的什么。
任何，什么都行。
只要是对他说的，而不是对一个陌生的嫌犯说的。
但是程聿始终保持沉默。
路瑾言动了动，终于放弃和程聿这么继续僵持下去。可他也并没有像程聿说的那样，乖乖地跟着程聿走。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问程聿，以堪称礼貌的语气，“那么需要我戴上颈环吗，警官？”
他将头低下来，似乎想要朝程聿露出自己柔软脆弱的脖颈，在被主人抛弃之后依旧想要以示忠诚，以一个将自己放在极低姿态的方式向他曾经的主人摇尾乞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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