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聿抹了下路瑾言还带着血沫的嘴唇，冷哼一声，“小狗现在都会咬人了？我把你惯坏了？”
路瑾言的睫毛颤了颤，没说话，方才的侵略性已经尽数退却，此刻的fork看起来很脆弱，满脸湿润，眼里也没什么神采，像是还没缓过劲来，又像是魇住了。
程聿看得心下一软，声音也放轻，拍拍他的脸，“怎么这么可怜？搞得好像我把你欺负惨了一样。”
路瑾言还是没说话，让程聿看得多了点担心，皱着眉去看他屁股，“做得太痛了吗？我看看。”
路瑾言却抢先一步跳起来扑进了程聿怀里，胳膊搂住人的脖子，很用力地缠住。
程聿给他扑得差点没站稳，不免失笑，“你慢点。怎么突然跳起来？”
“您怎么不骂我？”路瑾言的脸蛋贴着程聿的脖子，很小声地问他，“我咬了您，您不生气吗？”
“我倒是想生气，”程聿低头看他，轻嗤，“你不是会哭吗？”
得了这么个回答，路瑾言突然很高兴，亲亲热热地要去吻程聿，不慎碰到刚刚他自己咬出来的伤口，让程聿嘶了一声。
路瑾言这才觉得懊悔，想要去给程聿找药，“我给您涂点药吧。”
“行了。”程聿没让他去，扯住他的胳膊拉回来抱住，“这么点伤口涂什么药？再抱会儿睡觉了。”
“噢。”路瑾言安安静静地让程聿抱住了，没再去亲程聿的唇，改为亲程聿的胸口，将那一片都亲得湿漉漉的。
“喝水吗？”程聿问路瑾言，结果怀里的人专心亲着，没回答。
他只好干脆抱着人去倒水，喂他喝了口水，“喝，哭一晚上了，别缺水。”
路瑾言这时候特别乖，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都喝光了，然后仰着脸看程聿，“我们要睡觉了吗？”
“嗯，明天不是要上班吗？早点睡。”程聿将他抱回房里，一起躺下。
路瑾言如往常一样熟练地钻进程聿的怀里，整个身体贴在人身上，手臂很依恋地搂住，脸也埋在胸口处。
程聿拍拍他的背，把被子扯上来一些，给人盖好。
快要睡着时，程聿突然听见路瑾言嘟囔了一句话，很含糊的一句，听不真切。
他的眼睛睁开了一些，去看路瑾言，“你说什么？”
可路瑾言看起来已经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方才那句像是程聿的错觉一样。
可程聿分明听见了，手抬起来，到底没有把人弄醒，而是在对方的背上顺了顺，再度闭上眼睛。
只是他没能与路瑾言一样好眠，原本酝酿起来的睡意也被对方的一句呓语给弄散了。
那是一句模糊不清、飘渺不定的“我爱你”。
程聿疑心自己是听错了，可是抱着人的力道却越来越重，像是要抓住那点似有若无的爱意一样，以至于怀里的人都不太舒服地哼哼了两句。
向来睡眠不错的程聿头一次无眠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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