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还开着暖气,身上的寒意被驱散,手里的车轮饼是芋泥馅儿的,隔着纸袋透着热气。宋澜潇将车轮饼递到宋澜意面前,说:“这个给你。”
“不用了,我吃不下。”宋澜意没接,身上的大衣还有宋澜潇的身上的温度,久久不能散去,像是将他绑架在密不透风的黑屋子里,他动不了身。然而宋澜潇却不以为意,“一个才多少点儿?你太瘦了。”手里的东西并没有收回去,依旧执着地伸在宋澜意跟前。
“这个也胖不了。”宋澜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很快便垂下眼帘,伸手将肩上烫人的衣服扯下来,手指扣上车门,说:“谢谢,我还是自己回去吧。”手上稍一用力,但车门并没有打开的迹象,宋澜潇将车门锁了。
回头又正好对上宋澜潇含笑的眉眼,那笑带着三分醉意,似乎不达眼底,直勾勾地望着他,才涌上来的暖意似乎又被打碎,他被放回了阴暗的冰窖。宋澜意手指捏着膝盖上的布料,很用力,想要将那里戳穿一般,他强行地冷静了两秒,不带丝毫温度,但声音却有些发抖:“放我下车。”
叩叩——
车窗外一个陌生的脸庞,他看了宋澜意一眼,将车窗降下一半,才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下雨。
“您好,请问是您叫的代驾吗?”宋澜潇闻言将手里的钥匙递给代驾。那人利索地上车将就要启动车子,“请问是去世嘉丽德吗?”
宋澜潇没有立刻确认,而是对宋澜意说:“你家住哪儿?”
“放我下车。”有第三个人在,宋澜潇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倒让他显得镇定了。但宋澜潇装作没听见一般,说:“去世嘉丽德。”
“好嘞。”钥匙扭转,车子启动的声音响起。宋澜潇那温柔地让他作恶的语气又来了,“我家离医院挺远的,明天我还有事,不能送你,早高峰不好打车,你确定不要我送你回家?”前面就是个十字路口,宋澜意听过那个地方,和他的住处可以说是分处北城东西面,正好相对。
“玉绥园。”宋澜意说完这三个字便彻底不再给他一个眼神。
宋澜潇向代驾重复了这个地址,车身随之向左行驶,往玉绥园的方向开去。
代驾将车停在地下室,车门打开,宋澜意一刻也不愿意对待便下车,宋澜潇也下了车,看着他的背影三两语和代驾拿了钥匙,付了钱就去追宋澜意。
还没有来得及彻底关上的电梯门被宋澜潇再次打开,他走进去和宋澜意并排着。说:“代驾回去了,让我在你这儿留一晚?”
“你明天不是还有事吗?不方便。”宋澜意拒绝是他意料之中,他不恼。
“我们是兄弟,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