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栖哭了很久,那种细碎而疼痛的呜咽像是带着锐利的钩子,直把廖远渡哭的心脏绞痛,他忍了又忍,才没有直接起身开进符栖的家门。
他没有立场,贸贸然做出这种事只会让符栖反感,他已经不再是万事只顺从本心的时候,他想的更多的是符栖的想法。
不知道过了多久,符栖终于抬起了脸,浅金色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泪痕斑驳,湿淋淋的眼睛泛着浓郁的红,鼻尖也带着红,既脆弱,又可怜,他抿着嘴唇,眼睛很空,茫然的四下看了看,泪水就滴下来。
符栖没有擦眼泪,摇摇摆摆的起身下床,踢开床下的拖鞋,赤着脚走进浴室。廖远渡忙切换了浴室的摄像头,镜头里看到他雪白赤裸的身体,他看起来依旧是茫然的,呆呆的往后贴到瓷砖墙,被冰的微微哆嗦,但没有逃避的动作。
廖远渡不明白符栖怎么了,而他也什么都做不了。直到发现符栖洗完澡换上衣服要往外出发,他才如梦初醒的往外跑,推开门的时候,符栖正推门出来,他们是对门,廖远渡确认符栖看到他了,但是符栖并没有任何反应。
廖远渡心里微有些酸,但并没有表示出来,他跟在符栖旁边,符栖只当他是空气,不看也不说话,径直往前走。廖远渡知道符栖并不想和他说话,所以也沉默着,只是跟着,他闻到符栖身上情欲的味道。
符栖的世界只有校花是特别的,被逼奸也无所谓,更何况廖远渡现在只是跟着,所以他并不在意,即使廖远渡比之前正常很多,不再是一味的殷勤讨好,说个不停,而是一种他适应的安静出现。
符栖去吃饭,廖远渡坐在他对面,依旧是很安静,没有交谈,也没有让符栖感到压迫的亲密,好像一切都正常了,符栖不自觉的有点安心。
符栖依旧是空下时间就去找校花,廖远渡则是一直跟着符栖,又是一段时间的三人行,但是校花的情绪却有些转变,她开始总是看手机,露出一种甜蜜的笑容,这让符栖感到恐惧,可是他不敢问,他害怕得到他不想要的回答。
符栖佯装自然,好像没有发现校花的少女怀春,如果是以前的廖远渡,他一定会捅破这件事,赤裸裸的告诉符栖,校花有自己喜欢的人,尖锐的逼迫他看清事实然后操他,把他操服,逼着他承认他只有自己。
但现在的廖远渡不会这样,符栖不想知道,他装作不知道,廖远渡就配合,还会主动的给符栖台阶,在校花忽视他们的时候用别的事转移符栖的注意力。
符栖当然知道廖远渡是在不怀好意的讨好他,可是他没办法自己捱过校花那种投入别人怀抱的甜蜜,他装不下去,他只能装作被廖远渡吸引了注意力,装作没有看出校花泄露的甜蜜。
符栖知道,总会有这一天的,校花总会交到男朋友,毕竟她又漂亮,性格又好,不可能交不到男朋友,他又不敢把畸形的自己表露在校花面前,他只是她的朋友,也只能是朋友。
即使符栖勉力催眠自己,但他对校花的痴恋已经看到凋败的结果,这让他很痛苦,在夜里变本加厉的用情欲来逃避,一边抚慰一边哭,甚至插着按摩棒睡觉,他唾弃自己的淫荡,唾弃自己的软弱,唾弃自己装作冷漠高傲实际上却连情爱的磨难都无法度过,他不想再哭,可他总是忍不住。
符栖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廖远渡注意到了,但校花没有发现,因为她已经开始重色轻友,把她的关注都分给了还没对他们介绍的男友。
符栖抗拒廖远渡的关切,抗拒他小心翼翼的试探和讨好,只是捧着一颗心等着校花回头,即使知道无望,也依然等待。
他早就知道结果,他其实已经做了心理准备,而且是反复的做,他想在校花宣布恋爱的时候给她祝福,就像以往校花的任何好事发生之后。
可是他做不到。
符栖那么多年的暗恋早就已经深深的埋进骨子里,他控制不了自己的痛苦,校花兴高采烈的说和人正在交往的时候,符栖的眼泪直接就掉了下来。
校花的话戛然而止。
符栖垂下眼,他不敢去看校花的表情,用手背蹭了蹭眼睛,校花张口结舌,不知道是怎么了。廖远渡从旁边把符栖搂到怀里,用眼神示意校花先走,把符栖淌着泪水的脸按在胸口,符栖不自觉的挣扎,但听到校花离开之后,就只抓着廖远渡的衣服不动了。
符栖哭的很小声,动作也很轻,但廖远渡能感觉到那具纤细的肉体在不停的颤抖,他轻轻的拍着符栖的后背,一言不发,让他静静的发泄。
符栖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衣服,不过这并不是什么紧要的事,符栖红着眼睛用颤抖的声音和他道歉的时候,廖远渡忍不住心里发软,他说没关系,然后控制不住的用手指擦他脸上的泪痕,符栖颤了颤,强忍着没躲,“你可以和我做爱吗?”
廖远渡瞳孔一缩,“你在说什么?”
符栖很坦诚,他望着廖远渡,声音又冷又湿,“我现在想做爱,但是不想要按摩棒,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