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卡德笑了笑,把哑铃放到架子上,站起身,走到台前挑衅地看了简玬一眼:“我来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与站在擂台上的简玬对视,然后逐步走近。
瘫倒在地上的虫族已经被医护人员带走,他们不会得罪这样的客户。
简玬的视线略过同样在健身房的威廉,再定格在帕卡德身上,眼神亮亮的:“好啊。”
不会吧,还来?
其他虫族将钦佩的神情投注到帕卡德身上,心里不由自主地想,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情况?
帕卡德上了台,就看见简玬摘下拳击手套往场外丢。立刻有雌虫上去捡起拳击手套。
帕卡德的眼神幽深了些,笑道:“您不打算戴拳击手套吗?”
“没必要,不戴套才更爽。”简玬并不在意。
对其他虫族,戴拳击手套算是某种约定俗成,对待帕卡德则没有这个必要。
至于有没有人觉得他的荤笑话恶心?或许吧,谁让他是毫无道德正义感的坏蛋呢?
“那我就不客气了。”
帕卡德摆出准备动作,两个人谨慎地在台上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在这个时候,看台下的雌虫们也不会再把简玬当成一个漂亮的、爱好玩乐的小玩具,都紧张而期待地看着看台上即将发生的战斗。
帕卡德更为清楚简玬对他来说是怎样的人。
在数年来的相处中,他清楚地意识到简玬比起一个“需要被保护的对象”,更像是参与到公平竞争之中的劲敌,甚至是一个需要他仰慕和学习的存在。
简玬需要被保护吗?
他挥出了第一拳,而简玬迅速地迎接。
出拳,收拳,格挡。简玬像是一只游刃有余的猫科动物,是黑夜中潜伏的猎豹,又像森林中狂奔捕猎的狮王。
他从不吝啬主动发出攻击,也无法让人预测到他准备做什么。
兵以诈立,兵不厌诈。
肢体碰撞的声音清晰可见,帕卡德必须使出全部的专注力来应对这些攻击。
简玬的动作是灵巧的,却也是残暴的,时时盯着他最脆弱的地方,等待着将他的脖颈扭断。
汗水洒在擂台上。
就算是不懂行的人也能看出帕卡德每个动作的力量感,每一拳都雷霆万钧。简玬的闪避过于迅速,迅速到台下的虫族也难以看清。这些动作像是已经融入了他的战斗本能,绝不是一朝一夕之间能够练出来的效果。
帕卡德的动作同样不差。
攻击与闪避,他们的动作如同舞蹈一般协调,一招一式都相当默契,但又处处透着锋利。每一次攻击都让人觉得惊心动魄,让观众在无法意识到的时候将注意力全部投注到擂台。
帕卡德想伸出手抓住简玬的手腕,却被灵巧地挣脱。简玬贴在帕卡德耳边轻笑了一声,手指若有若无地擦过帕卡德的腰,然后给了对方一拳。
眼神交汇。
只有在战斗的时候,帕卡德才会确定简玬的眼中有自己,即使简玬下一秒可能就会杀死他。
那是真正的猎手盯着猎物的眼神,简玬不是猎物,他同样不是。
如果谁更弱,就会被对方猎杀。
这也是他应该付的代价。
被简玬吞食的死亡本能能击败一切,让他拼尽全力。
擂台上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他们也在消磨对方的体力,但双方都并不打算停手或认输。
帕卡德高大的身躯布满汗水,身上被布料遮住的地方青紫遍布。
简玬的情况也不乐观,毕竟对殴的时候没少挨揍。
擂台上对殴可没有什么绅士礼节,他同样没有把自己当作易碎的古董看待。
挑战他,挑衅他,激怒他,而不是珍惜他。
像他对他们做的那样。
然后简玬又一次把帕卡德按在了地上。
“我输了。”
帕卡德抬起头,笑着看向简玬,胸膛不停起伏。
“哎呀……”
简玬抬起手,下一刻,帕卡德一个扫腿将简玬摔在地上,用身体欺上简玬,在他耳边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