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清晨。
塞尔斯睁眼之后,没有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沙发上的简玬此刻就枕在他的手臂上,一米八四的雄虫即使对塞尔斯来说算不上重,也绝算不上轻。
沙发本来塞下塞尔斯一个虫族就足够费劲,简玬更是费劲巴拉地把自己塞了进去,此刻可怜的沙发连稍稍动一下的余裕都没有。微弱的阳光洒在简玬的眉眼,将纤长而浓密的睫毛浸染到接近透明。
塞尔斯沉默地继续躺在沙发上,开始思考简玬是什么时候上来,却不被他本能地发现的。
其他虫族根本无法做到这点。
这意味着他用本能建立的防御防线又一次被轻易地侵入,而他连潜意识都已经完全放下戒备。
简玬静静地躺在他面前,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张开眼。
那双血色的瞳仁,干净,澄澈,美到有些残忍。
“……早上好,塞尔斯。”
慵懒的声线,带着刚刚苏醒的沙哑,还没有及时调整过来。
这是简玬的第一句话。
他的第二句话是:“你是不是该去洗澡了?”
毕竟他还等着看呢。
塞尔斯:“……”
即使说了这句话,简玬依旧枕在塞尔斯的手臂上。
养父肌肉结实的手臂放松之后有一定韧性,不松软,不滑腻,尺寸合适,很适合用来做枕头。
他们之间的距离极近,近到简玬可以感受到塞尔斯有些被打乱的呼吸。
简玬也清楚,只要他不主动起身,塞尔斯绝不会开口让他下去。
“塞尔斯,你是雌虫对吧?”简玬低低地笑,“我一直都对雌虫的身体很有兴趣,但我很自卑,不敢接触他们,怎么办呢,塞尔斯,教教我吗?你会性兴奋吗?”
他的手触摸上塞尔斯硬朗的颧线,往下滑到塞尔斯的喉结。被一手带大的孩子失去距离感,开始尝试越线,而恪守准则的老派军虫是最有意思的实验对象。
“性兴奋是正常的生理活动。”
“所以,你有吗?”
简玬的手指滑过塞尔斯的胸前,胸肌的形态饱满,微微起伏。
塞尔斯看上去仅仅是有些乱了呼吸,远没有绝大多数雌虫的反应那么疯狂。即使有着最为强大的虫甲,这样的虫族理应拥有最旺盛的欲望。
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塞尔斯胯前的时候,手腕被抓住。
塞尔斯就盯着他,提出的话题非常严肃:“你平时也是这么对待同学的吗?”
简玬讪讪笑了几下,狡猾地绕过了真相:“我怎么可能这么对他们?不就是因为不会这么对他们,我才会好奇的吗?塞尔斯,你教教我吗?”
塞尔斯的视线就停留在简玬脸上,让简玬自己也有些摸不清塞尔斯究竟认为他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这样的视线对于一般虫族来说无疑极有压迫性。
绝大多数时候,连简玬自己也分不清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相。
“简玬,你快成年了。”塞尔斯指出。
简玬离虫族传统的二十岁成年日只剩下极短的一段时间。
“嗯,我知道。”简玬无辜地眨眨眼。
“你有自己的选择,如果你真的希望与我进行这些接触,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停了一会后,塞尔斯开口,“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如果你真的想要,我随时都可以给你,只是希望你想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而不是仅仅是想游戏。
因为太过了解简玬,塞尔斯才会认真地拒绝。
简玬抿着唇,看着塞尔斯。这家伙一如既往地严肃,就连他想要轻佻也无从谈起。
“你真的什么都可以给我吗?”
“嗯,我会的。”塞尔斯开口。
从二十年前把那个看上去轻飘飘的小家伙抱在怀里的那刻起,这就是塞尔斯必须恪守一生的法则。
“那我能不能提前支取点利息?”简玬追问。
塞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