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他喊,有的学生已经开始默默地拿着课本退后,就想离他远点,然后退出了教室。
“出去吧。”劳德推了推眼镜,对自己的舍友说。
“走吧,凯文。”简玬拉着凯文的衣角,把他带出了教室。凯文刚刚挨了几拳,嘴唇划破了,流出一些血,脸上有些青紫。但在此之前,他结结实实地在对方腹部来上了几膝盖。
他们走出教室,简玬便停下来,开口:“凯文,你太冲动了。”
凯文会替他出头,这是他也没有想到的事情。
凯文看到面前简玬精致的脸,那双血色的眼里是切实的关心,在这样的情况下让人下意识地感动。凯文一时间看得傻了,就怔怔地站着。
“凯文……你怎么能把自己伤成这样?”简玬难过地说、
即使十分清楚真正的祸乱制造者是谁,简玬仍然假惺惺地挂上了一副关心的面容,从制服口袋里掏出干净的手帕,温柔地擦拭着凯文唇边溢出的血。
简玬的余光瞥到窗户边探出的脑袋,手上的动作仍然轻柔。
他凝视着凯文的眼睛,轻轻地说:“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替我说话吗?”
简玬的话音落下,凯文痛苦地闭上眼,然后猛然睁开。
简玬的温柔让他的心里莫名地有些酸楚。
除了他的兄弟,还没有人这么对待过他,可是……
“我只是不想让我的舍友受欺负,和你没关系……”
凯文的身体很僵硬,眼神躲闪,不敢去看简玬直勾勾望上来的神情。
“可是你这么贸然打架,会让我们都惹上麻烦。”简玬轻轻地说。
凯文的神情变得混乱,拳头开始攥紧。
“没关系。”简玬把手搭在凯文的肩上,温和地说:“你太紧张了,我不怪你。”
在两人互动的时候,赫尔曼和劳德就这么一直在一旁站着。赫尔曼依旧是那幅憨憨的样子,劳德的神色就有些奇怪,就像在思考着什么。
擦拭好凯文唇边的血之后,简玬收好手帕,先去了下一间教室。
劳德跟在简玬身边,低声问:“你是什么时候办到的?”
“什么?”简玬看了劳德一眼,随即轻笑一声:“你说那个虫族吗?……一点小小的障眼法罢了。”
至于怎么办到的,他自有办法。
“他家里因为他父亲的情人损失了很多东西……他不喜欢‘类雄’这个称呼,也不喜欢被看作会包养类雄的家伙,才会反应很大,他的父亲最近也失踪了,可能情绪不太好。”劳德歉疚地说:“他太鲁莽了。”
简玬思考了一下,然后说:“他会听话的。”
接下来的所有时间,在高中时期叱咤风云的校霸三人组都乖乖地跟在简玬身后,什么动作都没有搞。
当有人来搭讪的时候,简玬也会有意无意地透露出他们是舍友,然后大大方方地和雌虫们交换联系方式。
前来搭讪的雌虫们恍然大悟——为了泡这么漂亮的小家伙,以凯文这种性格,确实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当别的雌虫和简玬交换联系方式时,凯文都在一旁狠狠地盯着。
这个时候,简玬都会微笑着说:“不要在意他。”
没有必要顾虑宠物的感受。
其他人在乎?那是其他人的事。他反正搞不明白为什么凯文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也懒得搞明白。
仅仅是一天,简玬的名声已经迅速地在这所学校里传开了。
无论他去哪间教室,甚至是他去个厕所,都有一堆的雌虫“不经意”地从他身边经过,然后偷偷地去瞟他。
胆大点儿的会直接向他问好,搭讪,然后得到他的一个微笑,和一堆同类的眼红。
一群两米多的猛男,风格各异,都是特权阶级里养出来的佼佼者,高材生,此刻却像群没见过世面的青涩小伙子般,被投以一个微笑就开始魂不守舍。
紧接着,不知道是谁效率奇高地搞到了新生的课程表,导致无论哪个学院的学生都挤在简玬上下课的时候会经过的路,像是迎宾队一样挤在一旁,对着只是路过的漂亮银发美人争先恐后地堆叠出笑脸。
校方上报校长之后,发现校长早已在昨晚失去联系,也管不了这群权势滔天的二代,索性任他们自由发展。
发现简玬完全不介意之后,来这儿挤着的雌虫就开始越来越多,这让简玬提前了不知道多久就已经见识了整整一个学校的人——在广场淫趴之后。
只一天时间,他的通讯列表里就多出一千多个联系人。
今天发生的小风波被所有雌虫都轻而易举地抛之脑后,沉醉在银发红瞳的简玬的美貌之中。
直到回了宿舍,走在宿舍的楼道上,都会不停地有雌虫从宿舍里探出头来和他问好。
他们有意无意地脱下制服,腰间围着围巾或穿着宽松的工装裤,向简玬炫耀他们身上块垒的肌肉或坚硬的虫甲。
他们将简玬当成了有史以来最漂亮的……类雄。
即使身为权势者,他们也只是未来的接班人,还没有资格接触到真正的雄虫,没人会向着“真正的雄虫”那方面想,或者说即使有,在见到简玬的那一刻也会被他迷得晕头转向。
他们会觉得,天啊,这简直和真正的雄虫无异。这就是他们梦想中的雄虫,一个美好的幻梦,一个神秘的谜。他们不清楚他的家世,不清楚来历,只知道他好看得无可挑剔。满身未知,难以接近,却在靠近时能得到一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