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即使能生长出蝴蝶或其他虫类的翅膀,也并没有飞翔的能力。如果不借助机械,他们就只能用肉身进行跳跃。巨大的风潮席卷了地面,简玬往下看着地面逐渐缩小的人影,扇动着机械制作的翅膀。
在其他虫族的目光之下,他是个完全的捣蛋鬼,像一个在规规矩矩古典画册里画上儿童涂鸦的家伙。
忽然,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对。
同样被从军火实验室顺手捎出来的机械翅膀功能并不完全,虽然现在还能正常地运转,对平衡感微妙的掌控能力仍然让他对危险有直觉般的觉察能力。滑翔翼的功能仍然在改进,左右的平衡在运转之中不太对称,像是下一秒就会如大浪中的船只般倾翻。
警报没有响起。
但下意识地,他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警卫们已经拿着枪虎视眈眈,在恶作剧的地方当场被抓到?这可不是个太好的结局。
简玬猛地腾空,这样的逃逸加速了机械翅膀的崩坏速度。零件之间开始微妙地卡顿,飞翔开始遭到阻碍,发出细微的咔咔声响。但借此机会,他也飞离了人最热闹的那片区域,下一秒,机械制作的翅膀在天空中折断。
他开始往下坠落。
天旋地转。
一阵强烈的失重感之后,简玬听到了一声闷哼,紧接着是几秒的意识游离——
在他反应过来之后,才渐渐意识到事情的不对。
迎接他的不是他为了坠落而准备的厚重保护服,他的身下压了个实实在在的雌虫。
伴随着心跳的强烈跳动声,有什么气味,浓郁地,因为雄虫猛然间面对危险时的体质变化而失控地散布,在短短的几秒内迅速辐射了一整个校园。
这样的失控极为少见,这种东西被虫族们称为信息素,在雄虫灭绝之后已经绝迹了千年。
它能够直接影响雌虫的身体,但因为它对于虫族来说已经太过久远,究竟能够造成怎样的影响仍然不明确。
而为了前来接住坠落的他,从而被他压在身下的虫族,反应则最为直接而明显。
卡莱沙仍旧穿着那套专门定制的、为了迎接简玬而特地穿的制服,一只手托着简玬的身体,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捂着自己的腹部。以往在他人面前备受恭维的强大雌虫,银行家的长子,此刻却绝望地往上望着身上比他瘦弱得多的小家伙,浑身潮红,呼吸急促。
身为直接面对过简玬身上信息素的雌虫之一,或许其他雌虫无法意识到他们刚刚吸入了什么,但卡莱沙可以。
什么仿生人炸弹,什么楼顶往下跳,甚至于炸毁豪车,比起此刻简玬无意之中造成的巨大恶作剧来说,实在是太弱了。
卡莱沙不会不清楚这对于雌虫来说究竟是怎样一种烈性的春药,此刻简玬信息素的气味浓烈到对于雌虫来说几乎可以说是毒药,掺在昂贵而华美的外包装之下,引得他们主动或被动地饮用,然后要了雌虫们的命。
它足以让雌虫们陷入一种几乎疯狂的失控情绪之中。放弃一切,渴求做爱,渴求被对方完完全全地占有,甚至被亲吻,被杀死,被肢解,被吞噬。他放大了虫族们的欲望,生的欲望,死的欲望,身为虫子的欲望,而卡莱沙的欲望……
简玬甚至不会试着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就是他的残忍之处。
简玬的手还放在卡莱沙结实饱满的胸肌上,身体还靠在卡莱沙的怀里,往外散播着浓郁的信息素,每一口都被渴求空气的卡莱沙实打实地吸进身体里。卡莱沙痛苦地蹙着浓眉,胸膛起伏,发出喘息。
没有警卫能立即跟上来,因为所有雌虫都被这玩意儿轻而易举地放倒了。
雌虫身体里的淫液从生殖腔道内迅速地分泌,然后满溢出来。就算再高壮的雌虫,就算拥有再显赫的家世,此刻也只是个渴望被巨屌操弄的骚货。不出意外的话,再过大约三五分钟,刚刚还衣冠楚楚的雌虫们就能在广场上开启淫趴——他们一辈子都没有接触过雄虫,被熏到浑浑噩噩的脑子可能还没能开始意识到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它能让身为精英后代的虫族们毫无脸面地当众搞在一起。
这太搞笑了。
卡莱沙仰着头,看着简玬,声音暗哑:“求你……不……你快走……”
他的双手紧紧攥成拳,肌肉绷紧了又尽力地放松,呈现出可怖的力量感。天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劲才没有伸手抱住简玬,求他操进自己身体里,就在现在,就在露天的校园环境中,他像个低等商品一样让淫水浇透了自己的腿根。没被操过的家伙可能还想着去操其他人,但现在他只想着被操。
但如果他真的求简玬这么干了,如果简玬因此而留下来,当有虫族绕过建筑,看到这个狭窄的空地,所有在场的虫族都会发现究竟是谁制造了这场荒谬绝伦的灾祸。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简玬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他迅速地站起身,确认了一遍周围的环境,再低头问卡莱沙:“你没事吗?”
无论多少次,感觉从小到大,卡莱沙都是那个受影响最大的倒霉鬼。
但他发誓他绝对没有针对在场的任何人,他的意思是……
“求你了,别犹豫了,走!”卡莱沙捂着自己刚刚被撞到的腹部,低喝道。
这一切都太糟糕了。
简玬再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转头跑走。
地上散落着机械翅膀的骨架和简玬脱下的外套,卡莱沙几乎无法思考,抓起外套,弯着腰贪婪地一遍又一遍地深吸着简玬留下的气味,失去理智,疯狂地自慰。
等夜晚已经降落,卡莱沙才从满身的精液味儿里晃过神来。他跪坐在地上,一直抓着那件外套,即使失去意识,也本能地不让它触碰到地面,甚至没有让它沾上一点儿精液。
地面上的机械翅膀残骸已经消失,看上去简玬又回来了一趟。
他缓慢地站起身,收拾好自己,往这个空间狭窄的出口走去。
幸运的是,在这段时间内没有任何其他人闯进来。
在接近出口的地方,有两个昏倒在地上的警卫,一点发情的迹象也没有,明显是一开始就被打晕的,也不知道被打晕了多久。
卡莱沙松了一口气,再走了一段路,抬头向广场上看去。
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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