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承青烧了水,二人一起洗干净了,躺在床上。
被褥底下,两个人的身子都光溜溜的,阮承青摸到刘三川的手,二人都侧着身子,黑夜里,刘三川的眼睛无比明亮。
阮承青摸了下他的眼皮,刘三川亲了下他的手腕。
男人的胡须没有刮,有一些硬,扎在手臂上又痒又麻。
阮承青被刘三川抱进了怀里,压到身子底下。
……
那天夜里,阮承青做了个梦。
他站在北梁城门底下,城中好多的人,到处张灯结彩,鞭炮轰鸣。
人们在高兴,因为不用再打仗了。
阮承青站在熙攘的人群里,抬起头,看到挂在城门上的朱瞻佑。
已经没什么十四爷了,吊在城门上的是个罪人。
原本英俊的脸瘦削灰败,他的胸口有一道刀口,深可见骨。暴晒和失血,让他的嘴唇干裂出一道道血口。
他咳了一声,嘴里涌出大口暗色的血,随后,艰难且剧烈喘息。
阮承青看着他。
看着他胸口那道刀口,他记得父亲说过:坤泽腺囊,是在后颈,乾元的信囊,在胸口正中。
似乎感应到什么,朱瞻佑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了,他看过来。他们中间,隔着百数千人,却依旧能在人潮中一眼对视。
很久。
朱瞻佑笑了。
怎么不算命中注定呢。
哪怕是幻觉,他也只见到了阮承青。
漫天喜庆的烟火中,他张开嘴,对着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此处的人,说着已经说过无数次,却无人相信的话,他平淡的陈述道:“阮承青,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
阮承青忽的睁开眼睛。
屋中油灯亮着。
烛火中,阮承青看清了刘三川的脸,沉默一会儿,才道:“不累么,还不睡?”
刘三川摸了下他的脸,道:“做噩梦了么?”
阮承青一怔:“什么?”
“你在哭。”
阮承青这才发现自己脸上一片潮湿,他随意蹭了蹭,笑道:“是啊,做了噩梦。既然吵到你了,怎么不叫醒我?”
刘三川道:“我总觉得你不想这么快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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