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剧烈喘息,屋门响了。
“十四爷,陛下有旨,宣您入宫觐见。”
朱瞻佑胸腔震动,道:“我知道了。”
他把阮承青抱起来,后屋宽敞,这几日命人把汤池清干净了,都是新水。
朱瞻佑涮了一过,在阮承青脸上亲了一口,匆匆走了。
阮承青泡了一会,过度的燥热之后,只觉得全身发冷。朱瞻佑的信香,如同烈性春毒,让他无法冷静。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坤楼之中的那些坤泽会沉迷于某个特定乾元的身体,今日,不过是一场普通至极,甚至有些匆促粗暴的性爱,都让他灵魂发颤。
阮承青把身体里的东西仔细抠干净,从池子里爬出去,他往窗外看,打扫的下人都很有眼力,里头这种动静,三个人走了两个,只剩下一个,在个不起眼的角落,面对着牢笼般坚硬的砖墙,固执的扫着地面。
“……”
阮承青好似胸口塞了什么东西,好一会儿才能吐出来。
他道:“你过来。”
那高大的身影顿了顿,回过头,果然,是张熟悉的脸。
阮承青把房门打开,人已经站在门口,二人面对面,眼眶都有些红。
阮承青一把把他拽进来,道:“你傻了,怎么不跑?”
刘三川张开嘴,含糊不清的道:“你还在这里……”
“……”
所有要出口的,那些急躁的话,堵在喉咙里。他看到刘三川只剩下半截的舌头,低下头又看到凝着血痂的手。
好一会儿,他才说:“对不起。”
刘三川轻轻抱了抱他,好似捧着个摇晃一下就碎了的宝贝,笨拙地道:“没关系,不疼……”
阮承青的头埋在刘三川的怀里,这个男人并不算英俊,却十分高大,他的身上有一股布料的灰尘味,并不好闻,却温暖又踏实。
他鼻腔一酸,眼睛在他胸口蹭了蹭。
阮承青这辈子,追求过许多荒谬的东西。到了最后,他才发现,真正珍贵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