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得看到他安然无恙,才能放心。”
朱瞻正淡淡道:“你算阮承青什么人,要这样胡闹。”
朱瞻佑熬的眼圈乌黑,挚友这话,在荣亲王府门口,他没好意思秃噜出来,哼唧两下,开始犯浑:“我不管,我就得见。”
后来,事情发展如朱瞻佑所愿,被他哥打折了腿,拖回去了。
……
阮承青清醒那日,睁开眼,看到一片雪白的墙壁,他醒了会神,抬起手,又看到自己缠满绷带的手。
他的眼睛……恢复了。
阮承青躺在榻板上,上头铺了柔软蓬松的被褥,阮峰南正在桌前翻账,见他醒了,账本一合,快步走过来。
“怎么样,有哪里不好?”
阮承青耳边嗡嗡的,勉强能听到点声音,四肢还在发软,他撑着手臂坐起来,哑声道:“没有。”
他烧了几日,半睡半醒时,掌心总是温热的。
阮承青看了眼四周,他明知道不可能,却还存着一丝侥幸,喉咙梗了梗,问:“来福呢?”
沉默片刻,阮峰南才道:“他留在苏州了。”
来福打小就跟在阮承青身边,几乎寸步不离,如今却独自留在苏州,是什么留在苏州了,不必多说,阮承青也能猜到。
“……”
阮承青眼眶慢慢红了,半晌,才哑声道:“嗯,明年春天,我要回去看他。”
阮峰南道:“我陪你一起。”
父子二人都闭口不提他失踪后发生过什么,阮王爷只说来年春好,苏州定会重焕新生。
钱并把药端进来,阮王爷面色极差,钱大夫让他去休息,阮峰南仔细确定阮承青无事,这才肯踏出房门。
钱并把药喂完,打量过后,见世子精神还好,才问:“阿青,你可还记得,当日发生了什么?”
“……”
阮承青指节微微蜷缩,他垂下头,想了想,把那天夜里情形说了一遍。
他语气还算平静,眼中却越来越冰冷。
钱并听到最后,问:“最后,你听到了他们说起太子?”
阮承青点头。
钱并若有所思,道:“我知道了。”
他收拾药碗,准备出去,阮承青忽然叫住他:“钱伯。”
“嗯?”
“我当时确实是听到了,但若只因为这一句话,荣亲王府就要有什么动作,我想……还是请您劝一劝父亲。”
钱并一怔:“为什么?”
阮承青道:“我也说不出来,但就是觉得,那句话,太刻意了……”
阮承青仔细回想,那把毒粉洒过来前,除了这句,耳边只有雷电风鸣。
“就好像,是有意要让我听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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