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隔天早上。
阮承青心悸,他按住咚咚狂跳的胸口,实在是睡不着,索性就坐起来。等了很久,直到一阵刺骨的冷风吹进来,房门开了。
秦叔玉进门时,皱了下眉,门框上凸起一道小刺,他被扎了一下,细密的疼。
秦叔玉走进来。
屋中阴冷,他的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个时季,该起碳火了。坤泽娇气,不耐严寒,但主子们忙,这段日子来的太少,根本没有人记得有这件事。
阮承青正乖巧的坐着,秦叔玉把碗放下,用筷子轻轻敲了下阮承青的手。
阮承青吓了一跳,他的手往前一扑,正按进碗里。
秦叔玉“啧”了一声。
他实在鄙视这群愚蠢、柔弱、不能自理的坤泽,每一个都是在温室中浇出来的花。他们除去有一张漂亮的脸,一具好摆弄的肉体,一口淫荡的肉穴,能撅起屁股在,床上讨好男人的阴茎,其余一无是处。
“对不起……”
小世子抽回手,不好意思的抬头,他手上被烫的红肿,睁着双灰扑扑的眼睛,显得有些可怜。秦叔玉扔给他一块布帕,让他自己擦干净。
阮承青道了声谢。
他十分仔细,把手上每一寸都擦干净了,屋中太冷了,秦叔玉手臂微微发抖,他等不及,用脚踢了下阮承青的膝盖,催促他快些。
阮承青知道来人已经没什么耐心,把帕子叠好,还给秦叔玉,这才端起碗,抿了一口。
“呸呸……”
阮承青忽然捂住嘴,把碗移开,拧紧眉头。
秦叔玉实在忍不住,他拧过阮承青的手,在他肿胀发烫的掌心里不耐烦的写道:又怎么了?
阮承青叫着疼,让他比划轻些,指着碗道:“你今日端来的汤,是苦的。”
秦叔玉磨牙。
这怎么可能,他们将军府上连厨娘都是乾元,不可能连这等小事都做不好。
阮承青缩着脖子,看起来十分窝囊,却哽着口气,继续道:“你们是想慢慢折磨死我么?”
秦叔玉:“……”
他喋喋不休,嘟囔道:“每日只给人吃这种东西也就罢了,还不是凉就是苦……”
秦叔玉写道:“你们这种坤泽,随时可能会被使用,需要干净。”
这话,直白且侮辱,阮承青的脸一白,他的睫毛垂下去颤了一会儿,须臾,才把碗一推,蛮横道:“太苦了,你必须给我换一碗,再热气腾腾的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