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时候,他无比平静的和亲人吃早饭,甚至还会和他们说笑。
一晚上的时间足以让他接受这件事情,并且调整好自己的心情。
吃完早饭后他就出了门,随便找了一家医馆,进去的时候,大夫正在抓药。
看到有人进来,大夫招呼道:“这位公子,您是看病还是抓药?”
“给我抓一副堕胎药。”苏云策神色无比平静的说道。
大夫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您要这堕胎药是给......”
“啪!”
苏云策将一袋银子丢到柜台上。
“给我抓一副堕胎药,这些钱就都是你的。”
大夫看了看桌子上散落的银子,笑着把钱收起来。
“好......好,我这就给您抓药。”
苏云策拿了药悄悄回了驿馆,他给自己煎药,然后喝下,没有一丝犹豫。
喝完药之后他就躺到床上,静静等待疼痛的到来。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他的小腹果然越来越痛,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他的身体剥离。
他蜷缩在床上,冷汗淋漓,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着,手紧紧攥成拳,青筋暴起。
这样的痛苦持续了一整天的时间,没有人知道这一天他是如何度过的,承受了多么大的痛苦。
总之第二天,他还可以忍着痛像平常一样和亲人在一起说话聊天。
就这样过了十多天,一天吃早饭的时候,许兊笑着说道:“我已经想好了,后天我们就回部落去。”
“这么快!”许梦山惊讶。
“我们已经商量出了对付青阳军的办法,剩下的就是沁罗王的事情了,我想早点回去,安排一下部落里的事情。”
“好,那我这就安排众人收拾东西。”许梦山说完起身离开。
苏云策坐在那里没有说话,直到屋子里只剩下他和许兊两人,苏云策才开口:“外公,不知道那个梁起,现在被关在什么地方?”
“赤月城的水牢里,”许兊说着喝了一口茶,“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云策低下头犹豫良久,然后说道:“外公,我想去看看他,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进去。”
许兊放下茶杯,疑惑的看着苏云策:“你去看他做什么?”
苏云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正在想理由的时候,许兊忽然递给他一个令牌。
“你去赤月城的城狱司找一个叫元律的人,看到这个令牌,他会带你去水牢见梁起的。”
苏云策低头握住手中的令牌,心中涌起一阵暖流:“谢谢外公。”
“我都说了,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我不知道你和这梁起之间有什么事,但是你要一切小心,知道了没有。”
“我知道了,外公。”
夜色降临的时候,苏云策来到了城狱司,找到了那个叫元律的人。
“我想和梁起说几句话。”苏云策把令牌交给那个叫元律的人。
“跟我来吧。”元律带着苏云策往水牢走。
水牢建在地下,苏云策刚踏入其中,便感受到浓郁的阴寒之气扑面而来,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走了许久,他们来到一扇石门前。
元律推开石门,示意他跟进去。
石门打开后是一条狭窄的甬道,里面漆黑一片,只能勉强借着微弱的火光辨别脚下的路。
不知走了多久,甬道尽头传来一阵嘈杂的喧哗声,还夹杂着铁链碰撞的声音。
元律带着苏云策绕过一堵厚实的铁门,里面灯火通明,映照着墙壁上的刑具,让人望而生畏。
水牢的水面上吊着一个铁笼,半浸在水中,里面坐着一个人,正是梁起。
他此刻浑身湿透,披散着满头秀发,双目紧闭,仿佛昏死了过去。
元律转动铁链,笼子缓缓升起移动到水池边,他上前打开笼子上的铁锁。
梁起浑身伤痕累累,右臂断裂,胸膛上的皮肉翻卷着,触目惊心。
他虚弱的睁开眼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苏云策,然后垂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