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一层布料挡不住这气势汹汹的疼痛,何禾一口银牙咬碎,却也终是熬不住了这不断加码的酷刑,开始不住地扭动躲闪,幅度越来越大。
“不是倔么?站好别动!”
钟离杨及时的抓住了他,不让他跑远,至于小范围的挪动并不碍事,完全不能阻止戒尺落在那个估计已经布满了红肿棱子的屁股上。
“呜……”
何禾见自己被控制住,无助地闷声哭了起来,接着在躲不开的责打中转为嚎啕大哭。
这种哭法搁在谁的身上都很丑,如同一个孩子耍赖一般咧着大嘴,释放着自己心里说不出的委屈,哭得钟离杨心里一阵烦闷,暂停了这场惩罚。
何禾从来不这么哭,他比任何人都在意自己的形象,但他忍不住,知道年叔要离开了的时候,他就希望先生能够安慰他,在面对那个强哥时他也曾渴望先生突然出现来救他,舆论四起的时候他期盼先生能关心他……
可现在,他只等来了先生冰冷冷的戒尺。
为什么……
嘴里那颗保存了多时糖却因为这种哭法无遮无拦掉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很远,粘满了灰尘。
糖球落在地上的动静惊着了何禾,他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畏惧的收敛了哭泣的规模,咬着嘴呜呜的打着哭嗝,身子抖得没完。
“哭够了没有?”
刚刚哭得还那么嚣张,知道自己的糖掉了又这副受气小媳妇般的动静,这让钟离杨哭笑不得,无语地给他顺着背。
何禾也开始尝试安静下来,一点点平复自己的情绪,炒肉的动作早就停下了,但他就是还觉得委屈。
钟离杨无奈的轻声叹气,戒尺虽还在他手上,但已经没了刚才的凶狠气焰,跟着手一起随意的搭在钟离杨的腿侧。
“您……根本不……不想管我死活……呜……我……要被糖给噎死了……您就……不心疼么?”
原来是这事……
钟离杨估计他要是笑了吧,这小家伙肯定得哭的更惨,但还是不厚道的想笑。
“苗苗,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要信任我?”
钟离杨抽了几张纸把小哭包的脸给擦了,他现在给何禾擦眼泪的动作日渐娴熟,这家伙实在太容易哭了。
“我好歹也是会用海姆立克急救法的人,倒是你……是不相信我能保证你的安全?”
钟离杨有意与何禾交流内心真实的想法,何禾却摇头一个劲的否认。
“不,不是的……”
再往后他就说不出来了。
他当时瞥到了先生的脸色,还以为先生要把他直接打死。
如果他把心里真实想法说出来,好像错就更大了。
“我们认识的时间还不够长,不信任也很正常,虽然我希望你能信任我,但是……我们慢慢来吧,好么?”
钟离杨温言细语的几句话,说得何禾只知道一个劲点头。
消除了这点小摩擦,何禾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结果在他回答完“好”以后,那个可怕的戒尺又举了起来。
“之前的没有报数,我应该是记不清打了多少下了,所以我们重来,可以?”
不可以!
呜呜……您可不可以不要用这么温柔的商量语气说这么恐怖的话啊……
何禾还想再哭一会表示自己的抗拒,发现眼睛已经挤不出来任何液体了。
“先生……求您让我欠一下行吗,我……可以先付利息……您饶了我吧,好疼……”
他用手捂着自己的屁股不让揍,上面咯咯噔噔的凸起摸起来像梯田似的,已经把整个屁股覆盖的满满当当。
如果刚刚没有那么倔,这会是不是已经打完了……
何禾很悲伤。
“215下啊,一下还没打,你就想欠着?”
钟离杨夸张的扬起眉毛,看起来不太赞同,好像何禾提出来了多无理的要求似的。
一下都没打……那他这么多的痕迹哪来的……
“先生……求您了,过了这个周末我肯定还,您想打多少都行,这周末年叔回来,他说他要离开海蓝了……以后,苗苗就只有您了……”
装可怜的技能上线,何禾被逼狠了,什么都可以利用一下。
何经年突然要离开这倒是他没想到的,他知道何经年是何禾在这里唯一的亲人,小家伙肯定很难过。
要不,就下次再罚吧?
人在那又跑不掉。
这恻隐之心一旦开启就愈发不可收拾,钟离杨终究是禁不住何禾再三的哀求,做出了退让。
“那就先打个零头15下,再收你10%的利息,累计一共是35下,我也不多难为你,规规矩矩的受完了今天就结束,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