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杨故意对他的委屈视而不见,戒尺托着何禾的胳膊抬置于腰间,待何禾双手交握在一起,又从腰眼滑至臀部,到了分开并不明显的大腿内侧。
这柄戒尺也不知是什么木头做的,何禾几乎是还没有碰到它就感觉到了腿间寒气袭袭,贴上温热的皮肤,更是冻得他打了个哆嗦,细嫩的大腿也自觉的尽可能避开这个凶器。
“站好,别抖。”
又一下戒尺完全没准备的抽上去,内裤上的皮卡丘激动地摇摆起来。
“呜……老师……轻点……”
钟离杨没有回应,就着还没有完全落下的夕阳,一言不发的打量起这具身体。
何禾的体毛很轻,皮肤又白,哪怕一点血瘀在白皙光滑的腿上都会非常明显。
所以,钟离杨的目光很轻易地被大腿的外侧吸引,那里有一片非常纯粹的黑紫色,并不是出自钟离杨的手笔。
“这就你见义勇为的结果?”
他用戒尺指了指那块面积不小的血瘀,都过了几天了连颜色都不带变的,可以想象刚形成的时候是什么样。
何禾这会有点回过味了,哪有一上来就这么凶的PLAY啊,他再以为这是个情趣游戏就得被打死了。
“我做的是好事。”
他不服气的替自己辩解,他没指望先生夸奖他,可怎么也不应该是像现在这样——被脱了裤子兴师问罪。
“好事?”
钟离杨冷声反问,阴冷的狞笑后,只听啪嗒一声,戒尺被扔在了地上。
钟离杨担心自己再拿着它会失了分寸,倒是何禾突然听到有东西掉了,立马不安分的朝脚底下看去。
“站好!”
钟离杨不悦的拍了拍桌子,响度大的何禾吓了一跳,赶紧恢复刚刚的站姿,眼观鼻鼻观心。
余光看到先生靠在座椅上,不停的揉着太阳穴,过了好一会才叹息般的一通诘问。
“周围这么多人,结果就你一个出头鸟,怎么,觉得自己很有能耐?……站直了,膝盖不要晃!”
何禾努力听话,但是没用,他的膝盖有自己的意志,控制不住。
“我之前报警了……可是警察好久都没来,小……姑娘都快被那个男的打死了。”
他为自己辩解,并且吸取了上次教训,不管先生会不会介意,坚决不叫那个姑娘的名字。
先生听他解释完以后,火气似乎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你报了警就够了,她就算死了关你什么事?她自己认人不清,眼瞎被打死了也是活该。”
比起这个,钟离杨更生气的是警方和学校对这件事后续的处理,这些人拿何禾当所谓的道德模范时,同样也没有在意过何禾的死活,根本不考虑他一个大学生会不会遭到报复。
这冷漠的言论让何禾想起了他哥,如果何青在这,99.99%的也是这种态度。
没想到先生也是这么现实的人……
他还以为做老师的人是不一样的,先生却比普通人还要冷漠无情。
再怎么说也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顶着这个头衔又这么说话是不是不太合适?
“我没错!”
这一刻,何禾忘记了自己当时有多怂,好像被通报里的那个正义的“他”附身,理直气壮的和钟离杨针尖对麦芒。
“你没错?这次他用的是刀,下次又是什么?他要是一枪把你崩了,你还有命在这和我探讨你有错没错么,啊?”
有这么夸张么……
不过那个什么虎哥确实是真的想捅死他哎……
何禾突然无话可说了,没了刚刚的激情,他看清了那双幽深的眸子里翻滚着的情绪,那是先生一直在忍着的怒意。
他好像有些明白了先生为什么把戒尺扔了。
估计怕忍不住伤了他吧……
“对不起……先生,让您担心了。”
他还是认为自己没有错,只是当时确实没有考虑到先生的感受,还有年叔……
他捡起地上那把戒尺,它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油亮的包浆光可鉴人,凑近了还可以闻到一股幽幽的冷香。
也不知道它打过多少人了。
“谁准你乱动了?”
何禾被先生这一声暴喝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戒尺又摔回地上,还好没把他吓得忘了自己要干什么。
“先生,我错了,您罚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