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杨进了里间的卧室打开衣柜,里面是一串长短、材质、厚度都不一样的拍子,他取下来一根长短和厚度都适合往脸上招呼的皮拍,挥了挥,感觉还不错。
何禾第一次被罚,他还不想下这么重的手。
拿完了皮拍,他顺便出去拿了总台放在门口的一沓乌托邦定制版的信纸,搁在沙发旁边的圆木桌上,重新坐回了沙发。
何禾的身体抖的厉害,压指板上的软刺并不柔软,生硬的硌在他的小腿上,支撑身体的重心部位更是重灾区,刺痛坚持不懈的在往膝盖下面的骨头缝里钻,好似随时有可能会卡进骨缝里造成更大的痛苦。
明明四周都是柔软的羊毛毯,他却在这片柔软上疼的快要死过去了。
先生没有同情他分毫,而是抚摸着他的身体,前心后背,感受够了他身体颤栗,伸手把皮拍展示在了他的面前。
“刚刚犯了多少错?”
“您......容奴隶......想想,先生。”
何禾也算是教乖了,不管有没有答案,先说点什么再说。
这个方法应该是可行的,因为他的先生并没有纠正反而乐得摸了摸他的脑袋,可能是被他的机智打动了。
如果他们的故事真的是一本,那作者恐怕得重新翻回去仔细数数才知道自己刚刚究竟错了几次,而他只靠脑子根本记不住。
“四次?”
“刚刚跪在压指板上有没有咬嘴唇?”
钟离杨拽过了何禾的脸,在灯下仔细打量,何禾心道见鬼,先生怎么会知道,在他还犹豫要不要撒谎的时候,嘴上残留的印迹和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又一次三秒,回话。”
右手在何禾脸上拍了拍以表催促之意。
“刚刚……是咬了嘴唇……”
“哦,那就是六次,六十下,皮拍抽嘴,错哪罚哪,没毛病吧?”
何禾能说有毛病么,除了立即殷勤的附和,他不敢在这个先生+皮拍的组合面前讨价还价半个字。
“念你是初犯,你的惩罚你自己打,力度可以自己选择,是不是很贴心?”
皮拍已经在脸上晃悠了,不贴心也是贴心的。
“是的,谢谢先生。”
看到何禾明显松垮了许多,钟离杨笑得不怀好意,拿着皮拍在他脸上身上随意乱划。
“那我就先给你打个样,你的60下,只能比我的重,否则不计数。”
嗯?
说好的能自己选择力度呢?坑人呢?
何禾差点又想咬嘴唇,生生给扭曲成了舔唇的动作,嗓子发堵的应了声
“是,先生。”
“牙咬紧了啊,第十二条,惩罚时,不准躲,不准大声叫喊,记得报数,惩罚结束再说谢谢。”
何禾又一次应是,就在他还没来的及看清楚先生的动作时,只见一道黑影窜上了他的左脸,接着就是嘴边猛地剧痛,然后变得火辣,脸颊的皮肉紧绷的像是贴了一层塑料膜,眼角忍不住的蹦出来几颗水珠。
用工具抽脸带来的羞耻感比上一次先生用手抽他那一下更胜,冰冷,没有人情味的皮革抽在脸上,让他连一点能够慰藉的温暖都难以寻觅。
他讨厌这样。
“让你把牙咬紧了,我没用多大的力气,咬住牙就不会太受伤。”
钟离杨仔细看了看何禾被抽的脸蛋,一眼就看到了崩裂出血的嘴角,大概是自己打的有点重了,没有想到何禾的嘴角那么脆弱,但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
“自己打吧。”
他把皮拍放在何禾的锁骨凹陷处,滑落之际正好被何禾接住,忐忑的看了一眼这个皮拍。
皮拍竟是出奇的柔软细腻,摸在手里是触摸皮肤的感觉,里面仅有一圈钢丝做支撑,看起来应该是挺安全无害的,没想到刚刚那一下居然这么疼。
想到有六十下要打,何禾顿时感到一阵窒息的绝望,他得不断提醒自己,是自己做错了,所以需要受到惩罚,这个惩罚很简单的,如果做不了,先生是会失望的。
“啪——”
“轻了,重来。”
还没等他报数,先生就已经判定了这一下无效,心情便和呼吸一起沉重了,他咬紧牙,狠狠心,又抽了上去。
“一。”
何禾眨巴着眼睛,把多余的水分挤干。
“二。”
“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