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你是长能耐了啊,从你实习就跟撒缰的野马似的,三天两头不回家,偷跑到这来不说,还一来就跑夜寒那,跪得可还过瘾?”
何禾被何经年卡在了墙角,跑也跑不了,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叔,看起来有些可怜,不知内情的人看上去,还以为是有DOM在强迫SUB。
“叔~我这不是听说烟鬼哥收奴嘛,他专门邀请我来的,不信你问他。”
他避重就轻地说着,眼睛时不时朝展示台那边瞟一眼,内心无比的着急想去看公罚。
看何禾这没出息的样子,何经年这老父亲差点就想像对影子一样,一个耳光甩上去。
“何禾!”
被喊出了全名,何禾自觉的就产生了种紧张情绪,他吞了吞压根不存在的口水,死鸭子一般倔着。
“叔,我都老大不小的了,也管的太……严了吧。”
他本来想说太宽了,没敢说。
本来何经年是没那么气的,却被何禾这句话不懂事的话给点爆了,脸色是何禾从未见过的阴沉,只是这阴沉被遮挡在面具下,何禾又一次没看见。
“怎么?我都忍着没揍你,现在管也管不得了?”
何禾心里一凉,闷着头不出声,他知道年叔对于他跪了钟离杨的事有很大意见,但是他不懂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和人说话时要认真点,不要想别的,这是对他人最起码的尊重。”
低垂的脑袋被强制抬起,磕在结实的墙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正常情况下,何经年绝不会这么对待何禾,这会显然是气得没了理智。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叔,你饶了我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行吗。”
那边主持人已经在报幕了,何禾显得更加焦急,错误认的要多敷衍有多敷衍,心早都已经飞到夜寒那边了。
“好,那你说说,你错哪了?”
何经年怆然一笑,自己这么多年的照顾竟然是比不了一个外人,还真是可笑极了。
而何禾根本没有留心何经年的反应,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甚至连何经年问他错哪了他都没听到。
“跟我回去,我有话跟你说。”
何经年拽着他,想把人拉下去,没想到何禾会公然选择拒绝,把手从他的手里麻溜地抽出来,虽然语气还是软的,神色已经稍显不耐。
“有什么事不能一会再说么,拜托了,我的叔,让我看完行不行?机会难得啊。”
依然是没有感觉到不对劲。
“跟我回去。”
他用尽最后一丝理智重复。
“叔……求你了……”
脑袋里的最后一根弦,断了。
何经年无法忍受何禾三番五次这么赤裸裸的忤逆他。
如果何禾能够听话,他可以考虑不用什么过激行为,但何禾显然是让他失望了。
更失望的还在后面。
“我知道你不就是想要我别和先生在一起么?可是凭什么啊?我知道我哥委托你照顾我,以前我没成年,你说我还小,没有分辨能力,这也就算了,我现在都长大了,我马上都二十了,我一直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我就这点事,都决定不了么?”
何禾的声音太大,后排的几个人都不由得看了他们一眼,何禾完全顾不上别人的眼光,越说越委屈。
何经年铁青着脸,一把抓着何禾的领子往电梯口拽,他用尽了全力激烈反抗,虽然力不能敌,但也没这么轻松就让何经年把他带下去。
最终,一直忍着的巴掌还是扇在了他的脸上。
脸蛋霎时间起了五个宽大的手指印,何禾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叔,眼眶里转着泪,却一直没有流下来。
在暴力面前,这场闹剧终于告一段落,何禾被扇的还有点懵,一向对他温柔的男人这会变得异常恐怖,生生把他拖到了负三层,直接甩进了禁闭室。
“何经年!你放我出去!”
禁闭室的门质量很过关,他踹了半天纹丝未动,倒是把自己的脚踢的生疼。
何禾抱着脚吸溜了好一会,疼着疼着就号啕大哭起来。他在何经年这哪受过这委屈,就算是关禁闭,他叔从来也都不会这么直接的把他这样扔进来。
黑暗中,扬声器旁的红灯亮了,何经年的声音通过传声装置清晰的传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
“苗苗,你需要冷静一下,好好反省自己的错误,在此之前,你就在这呆着,我会让影子给你送吃的。”声音顿了顿,接着扔下一枚炸弹。“你和钟离杨的事就别想了,你好好看看现在自己的样子,你配得上人家么?”
原本还在狂躁的人儿突然消停了,何禾胸中燃烧的怒火被泼了一盆冷水,终于使他的理智有那么一点的回笼,他原本想吼回去,说有什么配不上的,却发现自己其实一点底气都没有。
在场的,也许所有人,都更有资格比他说这句话,他的一切本来就是何经年给的,是何青给的,真的离开了他们,他现在一无所有。
他这才开始试图平静接受何经年的惩罚,想想今天发生的事,想想他刚刚说那些伤人的话。
听到里面终于没动静了,何经年这才放心的关点了通讯器,暗暗气自己还是心太软了。
负二层的展示台上,刚被穿环的瑞瑞被悬吊在冂字型的刑架上,钟离杨脱了上衣帽子和口罩,袖口卷至小臂,手执长鞭神情严肃的站在他身前,这场何禾心心念念的公罚,在满室的寂静中开始了。
钟离杨走到奴隶面前,“奴隶瑞瑞,你欺骗背叛自己的主人,逃脱惩罚达三年零四个月,你可知错?”
一板一眼,字正腔圆,透漏出让人难以喘息的威严,因为不仅是惩罚,也是一种威慑性质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