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抿了抿唇。
国王微笑道,“我知道你很喜欢顾望,只想跟他在一起。而现在这个机会就摆在你的面前,只需要你配合我三天。”
“三天之后,不论是你,还是顾望,你们将永远在一起,不会分开,我以帝国国王的名义保证。”
路漫唇瓣轻启,不谙世事的眼眸明明晃晃写着不安与动摇,“你为什么非要我当你的王后呢?主人是你的孩子,你应当会有妻子才对。”
国王眯起眼,道,“她死了。”
路漫又沉默了。
国王看到了他眼底的挣扎,唇角微勾,伸出手,“乖孩子,我知道,为了你最爱的主人,你愿意暂时的委曲求全,对不对?”
路漫指尖颤抖,他犹豫地伸出手,停顿在半空中,最后仿佛下定决心,要将手心放入国王的手中。
就在此时,监视屏上原本平静的实验室陡然发生剧变,大门被粗暴地破开,水触手疯狂蔓延生长,塞壬踏着水色走来。
水触手狠厉地敲碎了囚禁着顾望的容器,溶液喷射出来,水触手从破开的洞口伸进去一捞,水面一阵抖动,里面的幻影随之消失。
原来从一开始,顾望就不在什么容器里,在里面放置的只是一个幻影。
那真正的顾望究竟在哪里?
国王低低笑起来,掐住了路漫的脖子,贴着墙壁将他举起,“香香,你很聪明,竟然连我都骗过了。”
路漫不需要呼吸,但被人卡着脖子提起来属实不是什么好的体验,他两手抓着男人的臂膀,冷声道,“你把我的主人藏到哪里去了?”
话音刚落,在他身旁隐形的热武器齐刷刷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国王敲了敲大拇指上的扳指,一层无形的薄膜就覆盖在了他的躯体上。
国王说,“香香,要是你老老实实配合我,顾望他就不会吃那么多苦了。”
监视屏切换,一反刚才的昏暗。
明亮,宽敞的空间内。
数十条漆黑铁链洞穿顾望的躯干,四肢,将他钉死在原地。
很干净。
一丝血液也不见。
顾望低着头,生死不明。
他的手腕和脚腕都被铁链穿过,如受刑的耶稣一般吊在原地,不得动弹。
干净,明亮,宽敞的空间内。
国王说,“看,唯一的污秽被锁在那里。他的血液也是肮脏的,我不允许它滴落在地上,或是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二十年来,不论如何我都无法教会他如何尊重自己的父亲,敬重帝国的国王,他简直不像是王室的王子。如果不是他的母亲背叛了我,那么就是他母族的血脉含有肮脏、无法抹除的污秽,这才令他如此桀骜不驯,如同一只无法驯化的疯狗。”
“既然是疯狗,就需要给予一些小小的惩罚,用狗链来锁住他再适合不过了。”
国王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他的杰作,转过头来时脖颈一阵剧痛,随后他口中吐出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倒下,两只手还扶着路漫的腰,不让他摔倒。
路漫手持七恶剑,漆黑瞳孔微微转换成了猩红的色彩。
“你怎么敢……”
国王努力睁大眼眸,欣赏这幅绝美的景象。
少年神色癫狂,像一朵含苞的玫瑰花被强行催熟,拼命盛开,每一片花瓣都几尽迤逦,艳红似血,胜过这片花园的所有色彩,让人只想拼尽全力来到它身边,为他吟诵,为他痴狂,甚至为他献出生命与鲜血,成为他的养分,将那片花瓣灌溉得胜过血色般的娇艳色彩。
那是来自压抑深渊中最艳的一朵玫瑰花。
是漆黑中唯一的色彩。
国王忍不住地勾起唇角。
好美。
好美。
怎么可以这么美丽。
想要得到。
他想要得到。
采撷。
摘下来。
把他摘下来。
把那朵小玫瑰——占为己有。
路漫一枪崩碎了他的脑袋。
国王弯下眼眸。
漂亮的……小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