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禹川被羽震昆扶着走进大殿,里面整整齐齐摆着两口棺椁,到处都扯着白布,跪了一屋子的弟子,一个个都掩面小声哭泣着。
青禹川腿一下子软了,咚的一声跪了下去,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众人纷纷扭头,看着地上的青禹川,“四……四长老?”
最前面的羽堂跟常伯亭身着丧衣扭头看去,看到了脏兮兮一头白发的青禹川,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禹川!”羽堂起身向他奔去,跪在地上把人抱紧怀里,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只能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禹川,禹川,禹川……”
青禹川眼神呆呆地毫无光泽,由着他抱着,好奇怪,明明好难受,怎么哭不出来,“兄长在哪,紫檀在哪,我想看看!”
“好,在下带你过去,在下……呜呜呜!是在下错了,来晚了,在下来的太晚了……对不起,对不起禹川……”
“四长老,四长老你回来了呀!四长老,怎么办呀……四长老怎么办呀……”虚子玉也一下子扑过来,头上带着孝,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睛都哭的睁不开,说话哆哆嗦嗦地,见到青禹川跟见到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抱着他不松手。
“子玉,你冷静一点……”羽震昆没办法,伸手去拉他。
“四长老,啊啊啊……救救师父,能不能救救师父……”虚子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胳膊上的刀口到现在还在渗血,硬生生被拉开。
羽震昆叹了口气,把虚子玉抱在怀里,不顾他的挣扎,把人抱出了门。
青禹川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被羽堂扶了起来,一步步向棺椁那边走去,整个大殿安静极了,只有两人的脚步声。
青禹川走过去,一下子跪到地上,他看见了一旁失了魂的青言澈,伸手推了推他,“师兄……”
青言澈扭过头,看见他,眼泪流了下来,他上去抱住青禹川,“禹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用,是我没用…我该死…杀了我……杀了我呀禹川……”
青禹川一把推开他,扇了他一耳光,不想去看他,他已经失去理智了。
他挣扎着又再次起身,走到两具棺材中间,低头望去,师妹还是那么漂亮,只是摸起来好冷,至于兄长,摸到兄长的那一刻,青禹川理智也一下子崩了,眼泪不知不觉落了下来。
青禹川拉着青禹山的手,低着头看着他,眼泪全滴到了青禹山的脸上,兄长的头发也白了,看着也老了,直到最后一刻,也没赶上见他最后一面。
“哥!哥……”青禹川带着沙哑的声音啜泣着,手紧紧贴着青禹山的脸颊,试图找到一丝暖意,可却如此冰冷。
“禹川……”常伯亭过来扶着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摸着他的头,“没事的,没事的……你还有我……我明明在这,却什么都做不了…对不起…”
青禹川突然感觉到呼吸不上来,随后一下子晕了过去。
“禹川,禹川!”常伯亭抱着他也一下子慌了,看着他那白发苍苍的样子叹了口气,青山五位长老,全都不得善终呀!
“禹川!”羽堂也慌忙过来,看着他那样子,感觉一碰就碎,他这是受了多大的苦呀!
“你先带他去休息,这我看着,你也去休息一下吧!青山如今还不能没你!”常伯亭把青禹川抱起来,塞给羽堂,“顺便等他醒了,安抚他的情绪,我怕他也……”
“在下知道,禹山走了,在下一定不会让禹川再有事了!”羽堂抱着他,好轻,没有灵力,跟虚子玉说的一样,想着心不免刺痛了一下。
“战神不好了,常宗主带人来了!”
“什么?如今他来做什么?”羽堂听见一下子怒了,现在恨不得把那小子千刀万剐。
“说是……来吊丧……”
“那虚伪的小子……”羽堂想出去,被常伯亭拦住了。
“你太累了,先去休息,别忘了,禹川还活着,那小子交给我!”常伯亭低头看了看青禹川,“不能让天下人看见如今的青禹川,不然青山会引来一场无妄之灾。”
“好!”
常伯亭关上大殿,只身走了出去,就看见了常知亦领着一帮人乌泱泱走了过来。
“常宗主,好大的阵仗!”常伯亭扫一眼,这怕不是来吊丧,是来找事的吧!
“拜见剑师,我等此次前来只为惦念二长老跟五长老,不为其他,还请剑师大人有大量,让我等进去烧柱香。”
看着常知亦那道貌岸然的样子翻了个白眼,这马后炮真是及时呀,“如若我说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