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羽堂握着他的手紧了紧，“他躲在洞里，抱着五长老的尸身，谁也不见……不过你放心，在下已经派弟子去看着他了，他只是受了打击，应该不会干什么傻事……”
“这样啊！他没事就好！”青禹山舒了口气，“我这个兄长当的，谁也护不了呀！师妹也死了，我下去了怎么跟掌门师兄交代呀！我们就那么一个妹妹，可是把她捧在手心里，她当时一定很疼很疼，言澈也是，很疼呀！”青禹山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别说了，禹山，别说了，你保存体力！”羽堂爬上床，把人轻轻抱在怀里，眼泪流了下来“别说了…求你…不是你的错……”
“阿堂不哭！”青禹山想抬手给他擦泪，发现手已经抬不起来了，没有知觉。
“想想禹川，你还没见到他呢，你不能有事啊……不然在下怎么办，禹川该怎么办……”羽堂强忍着眼泪，不能哭，如今青禹山要靠自己，自己不能再哭了……
“阿川啊！”青禹山望向远处，是啊，阿川也没能护下，我这个兄长还真是不称职呢！他能原谅自己吗？
“阿堂，好想跟你去蓬莱看花……海棠花……开的……很好看……像你一样……我……好喜欢……阿堂……”青禹山说着话，声音越来越小，头发彻底白完了，脸上都是皱纹，老了，彻底老了……
“禹山，在下带你去看海棠花，在下带你回蓬莱……呜呜呜”羽堂把头埋进他怀里，最终忍不住哭了出来。
“师父！”
“禹山！”
常伯亭抱着虚子玉一脚踹开门，看见了哭成泪人的羽堂，在床上抱着青禹山，一头白发，没有声响，怎么……
“啊啊啊！师父！”虚子玉挣扎着下来，连滚带爬到床边，伸手哆哆嗦嗦摸向他，眼泪一下子流出来了“师父，你醒醒呀！师父！四长老联系我了，他联系我了，你醒来等他过来呀！师父，别睡呀！”
“禹山……”常伯亭也走过来，一下子跪到床边，骗人的吗？怎么就死了呢？昨天还好好的呀！他是那么脆弱的人吗？他在骗人对不对……
常伯亭抹了一把脸，看看看着床上哭成泪人的羽堂，又看了看安静的青禹山，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叹了口气，美人迟暮，他拍了拍羽堂，对他摇了摇头。
羽堂紧紧抱着他不放手，低头亲着青禹山的脸，“禹山，我们回蓬莱好不好，在下带你回蓬莱，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在下不该让你一个人回家的，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呀……”
常伯亭起身，拉起虚子玉，“让他们呆一会吧！我们先出去吧！”
“可是……可是明明就差一点，就一点……四长老就要回来了呀！为什么……”虚子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由着常伯亭抗起来，走了出去。
“以后青禹山的意志，靠你了！”常伯亭关上门，落下一滴泪，看惯了那么多生离死别，这一次，连你也走了呀！一个个都一身轻松的走了！活那么久也不是好事呀！
等青禹川爬到山顶的时候，山门口聚了好多人，乱糟糟的，各个门派的人都有。
青禹川白色的衣服到处都是泥巴，路上不知道摔了几次，手掌上都是伤，走路踉踉跄跄的，感觉下一秒就要倒了一样，帷帽还严严实实遮着脸，不过上面也早就脏了。
青禹川挤进人群，想往前面挤，被人一把推倒跌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你这个乞丐干什么呢，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就是，一个毫无灵力的人还敢跟我们抢着进青山，你怕不是也要趁着热潮去偷东西吧！”
青禹川爬了好一会才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没有说话，还是自顾自的往里走。
“我跟你说话呢杂种，撞了人还想走吗？”那人过来一把拍掉青禹川的帷帽。
一头白发出现在众人面前，青禹川缓缓扭过头，那张脸，众人再熟悉不过了，不过多了条触目惊心的疤痕，一下子全场安静了。
青禹川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捡起他脚边的帽子拍了拍，“抱歉”声音沙哑极了。
青禹川大步往里走，众人纷纷给他让出一条道，待他走远，众人才纷纷议论起来。
“四长老？是四长老吧！”
“什么？不是……四长老还活着呀！可这人……没有灵力呀……”
“四长老怎么变成这样了？青山彻底完了呀！”
青禹川走到门前，门口都是蓬莱的弟子，拦住了他的去路了，“无论何人，上前一步，格杀勿论。”
“放肆！都没长眼睛吗？好好看看那人是谁！”一个声音传来，刚刚的一众人包括守卫跟青禹川都被震的坐在地上。
羽震昆身披铠甲从天而降，砸到地上砸出个大坑，他慢慢跪下身子，不敢相信的看了看青禹川，手颤颤巍巍向人摸去“四……四长老……是四长老吗？”
青禹川抬头，憔悴至极，坐在地上，像是一朵跌进污泥里的莲花一般，曾经圣洁的样子荡然无存，如今这模样，谁看了都心疼。
青禹川闭上眼睛点了点头，感觉下一秒都要断气一样，声音哑的厉害，“抱歉，我来迟了……”
羽震昆一把把人抱在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太好了太好了，四长老您还活着，在下太高兴了，在下真是好高兴呀！”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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