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太过专心自己的任务,没有过多分心,还以为对面是在训孩子,现在看来……
我掏出手机,把看到的情况编辑成短信,发给了手机未存显示陌生却牢牢记在脑中的那个号码。
回信很快,他们果然时刻注意着我的任务进程——
【不要随意联系,不要分心他事,装扮任务第一。】
很官方的一条短信,字句排列工整,很像大街小巷村委会挂出来红艳艳的横幅样式,我多看了好几十秒,才清空收件箱以及发件箱里的短信。
又瞧了那个被栓住的孩子一眼,最终,收起椅子,回到了屋内。
既然组织说不用管,那我也只能眼不见为净。
毒枭一直昏迷到我做好晚饭才迷迷瞪瞪的醒转过来,哑着嗓子要水,我放下饭和菜,给他端了杯水,抬了他的头喂他喝,虽然不想伺候,但这人伤了左肩右手行动不便,也是没办法。
一杯水给他咕咚咕咚下了肚,我把他放回地上,继续坐在餐桌边当着他的面吃饭。
青椒肉丝,清蒸鱼,清炒白菜。
我的厨艺跟着二姐学的,她做的菜好吃,我的总归差点味道。
大概她要顾及一家四口的口味,每天想着花样做的新颖,因此厨艺精湛,而我只需要喂饱自己,冰箱里有啥就做啥,所以厨艺不精。
“饿……”
得,病患又在吆喝,声音有气无力的虚弱。
有心不理,便假装听不见,他又叫了两声,见我无动于衷,他也闭了嘴,碍于此刻没有什么卵用的自尊不再叫唤了。
我不是想要饿死他,只是我习惯吃饭的时候两耳不闻窗外事,干饭人干饭魂,吃完自己的再顾其他。自从当了缉毒警,随时等待着出警行动,这习惯一直都压着,现在死过一回也就不想压了。
我给他重新端了饭,为了让他好消化,我放多了水,蒸的像过于浓稠的粥。青椒肉丝他是吃不成了,得忌口,鱼和白菜倒是能吃得。
“诶,你不是叫唤着饿吗?”
我蹲下身见他闭着眼睛不理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你不吃我可就倒了啊。”
他嚯的睁眼,盯着我的眼睛冒了火,我都能看到他脸侧咬肌的抖动,估计都气的磨起了腮帮。平日里呼风唤雨惯了,陡然被人不冷不热的对待还有了脾气。
不过到底是枭雄一般的人物,能忍一时之气,瞪着我送到嘴边的食物,他还是张嘴吃了下去。
我跟他一个人喂一个人吃,脑子回想的全是投喂队上警犬的回忆,令我很是静气,毒枭却是有些焦躁了。
在我喂完饭准备起身的时候,他叫住我:“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我跨过他收拾餐桌上的碗筷走进厨房,一边洗碗刷筷,一边斩钉截铁的说:“不想。”
客厅地板上的人沉默了,直到我收拾完走出来,他看到我了才又问:“你真的不想知道?”
我对着他翻了个很大的白眼:“拜托大叔,你身上又是刀伤又是枪伤,傻子都知道有问题吧?所以我不想知道你的任何事OK?即使我不是那么想活,也不想掺合进你的事情里死的不明不白。如果不是你躺在我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我怕打120给自己招麻烦,真把你不管不顾丢在那没了命良心又会遭受谴责,鬼才想理你呢!养好伤就赶紧走,我这庙小,留不下你这尊大佛。”
我一通抱怨说的他发懵,没再管他,我径直洗了澡,就躺在房间的床上开始玩游戏,将客厅里躺着的人忽视了个彻底,直到病患又烦人的嚷嚷起来。
带着满脸不耐,我噔噔噔跑进客厅,语气很冲的问:“又怎么了?”
他原本因为失血苍白的脸色变得通红,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我越加不耐,“你到底要干嘛?”
“我……想撒尿,快憋不住了……”
他说完就羞耻的闭上了眼睛。
我愣了下。哦,也对,人有三急,都是正常的生理需求。
前世我是怎么处理的来着?扶着他去上了厕所,然后伤口崩裂,大半夜的发烧,搞得我没得觉睡伺候了一宿。
这辈子我可不准备这么劳心劳力的惯着他。
略一琢磨,我端了个盆来,他看到我,脸都绿了,身体因为憋尿打着尿颤,抖着声音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要干什么?”
“家里没尿壶啊,你将就下。”,我掀他的被窝,他不顾伤势,吃痛的伸手又把被子搂了回来一个劲的摇头说,“我要去厕所!”
“比起你此刻无用的自尊,伤口要是重新崩开发炎感染,我这可没有医院那么齐备的药剂,真感染了,要么送医院要么等死。”
我淡淡的说,冷眼看他露出纠结的神色内心挣扎。一会儿后,见他下定决心闭上眼睛,松了抓被子的手。我便掀开被子,推开他大腿,解了裤头,将他的软屌挑了出来,捏住了对准已经放到他双腿间的盆说,“尿吧。”
他高大的身躯狠狠的抖了好几下,才淅淅沥沥的尿进盆里,我这人做事习惯了细致,还贴心得给他抖了抖,将最后几滴尿都抖了出来,这才给他把软屌塞回去,端了盆去清理。
管他一个人在客厅羞愤欲死还是窘迫的想跳楼,要不是顾及这个毒枭现在行动不便,我又想睡个好觉,当我乐意干这帮人提鸡巴撒尿的活儿?我都拿洗手液洗了好几遍手还觉得脏呢!他大爷的!
往后一个月的相处模式皆是如此。
我的不假辞色和恹恹的冷漠,除了照顾他就是沉浸在自己世界得样子,让毒枭表面上放下了戒心。或许是给他接了几次尿,破了尺度,觉得在我面前再摆架子也没必要了,他的态度比之一开始的颐指气使好了很多。
也许是因为太过无聊,也许是对我产生了些许兴趣,还会对着我没话找话了,就像现在。
我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养了些时日有了精神和力气的毒枭,拖着一条伤腿,深一脚浅一脚的坐在我旁边问,“小孩儿,今天还不肯告诉我名字吗?”
我眼都没抬,双手环胸,冷淡道,“让你知道我的信息没有好处。”
“啧。”,他嗤笑一声,“那我跟你等价交换呢?我叫瞿震,今年43。”
唰的睁开眼睛看向他,我面上没有表情,心里有些意外这人竟然真的自曝家门了?略一思索,大概是派人查了我他有些安心了吧?毕竟又没收他手机,他想联系谁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