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但是,他犹疑着想,他也没见过单屿刀被用嘴做的样子啊……从理论上来说,吹箫爽到的只有被吹的那个人,另一方只是服务者,也因此是更不会因欲望昏头的那个,而更能控制自身欲望的人更能获得主导权,获得主导权的人才能进一步掌控一切,这也是景家这么多年教给他的。
有欲望的人就有把柄,若单屿刀从这种秘法修行中得了趣味,开始沉迷于花花绿绿的情欲——一个如此浅薄无趣容易掌握的把柄,对于一心想要秘法的长老们来说倒是件大好事。
景语堂甚至清楚长老中有人真的在打这种心思,愚蠢得让他发笑,竟连带着觉得他自己都有些被侮辱了。
长老根本不了解单屿刀,景语堂想,与其花精力找男女伎子诱惑单屿刀沉沦肉欲,还不如想办法在刀谱上加条欲练此功必须先去当艳青楼的小倌。
……说来屿刀也不是不通情欲,他被吹箫,也是会觉得舒服的吧……
他又心情复杂的走了一会儿神,这段时间开始经常亮起的传音子石有了动静,点开一看,屏上面是云逸明潇洒飘逸的字迹,看上去心情很好的写着:我也吹了。
静心修炼结束的单屿刀很勤快的在第二天下午找上了景语堂,这次他们还是约在之前的那个茶楼,一如既往的收音藤蔓,一如既往的座位与茗茶,甚至在他进来之前,顶楼就已经被景语堂如上次一样封成了谁都看不见的密闭空间。
景语堂今日的状态调整得很好,下仆们都松了一口气,虽然偶尔有点“少爷恢复到往常的状态了,咱城里是不是有什么人家昨晚秘密消失了啊”,“看来是私仇已了,如此不露风声,不愧是少爷”的不明言论,但他确实做出了和往常一样的态度,没有再让旁人隐隐察觉自己的心思。
单屿刀推门进来,景语堂朝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你来啦,屿刀。”
他在生气。单屿刀一边落座一边做出判断,觉得这个场景就像上一次的复刻,每一次都能赶上景语堂头脑风暴的时候。
景语堂笑道:“我还以为也就三天,结果这都小半个月过去了,你再不来,我都要过去找你了。”
单屿刀还是和上次一样的说辞:“要消化一下嘛。”
云逸明让你消化了整整七天?景语堂表面依旧笑得开心,心里对自己有点恼怒,不该这么想的,理智的那部分对他说,这想法出现得毫无道理。
“原来是这样,”他敛下心绪,笑吟吟的调侃,“用豆腐雕花的速度更快了?”
“并没有。”提到这事,单屿刀的语气里有几分开心,“但是我雕得更好看了。”
这主要是在云氏后山烤仙鱼吃的修行带来的成果,做豆腐雕花时练出的细致被用在了剔鱼骨上,而剖鱼时练习的用刀的角度和力度又反过来被单屿刀用在了豆腐雕花上。
单屿刀说得一本正经:我可以给你看两次比对的结果。
景语堂:……
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反正绝对不是第一次了。
景语堂面无表情的品鉴了两块相同大小的豆腐雕出来的两种不同的花型,一种是以前见过的旧花样,一种是单屿刀新作出来的花,花瓣层层叠叠,比旧的还多一层,样子雅致,做工精细,放在清水里像朵盛开的冰雪莲,确实非常好看。
连豆腐配茶都是第二次了,吃起来还是那么爽口。
……是不是下次真的去酒楼比较好啊?来了这么一出,景语堂突然就泄了气,觉得自己那些不明不白的生气都无所谓了。
仔细想想,单屿刀从小就很擅长打乱他的节奏,有时候他心中装着事情正有些沉闷,被单屿刀各种超乎预料的无心操作一搞就泄了劲,心里反倒松快起来。
景语堂半是无奈半是好奇的问道:“怎么又要给我表演豆腐雕花,你就算不做,我也会信你的。”
“可你现在心情变好了啊。”单屿刀语气轻松,“心情不好会影响修炼的。”
单屿刀站起来绕到景语堂身侧,拉起他放在椅子下的手,又把遮掩的袖子放下来,掰开景语堂的掌心,上面有因为用力攒拳而留下的浅浅痕迹。
单屿刀用手指戳了戳,景语堂觉得像有云朵落到心尖上。
他从容走回去,向后拉开自己的凳子,和茶桌间又空出能余一人坐下的空间,朝景语堂招手:“坐这儿来,我给妈妈把锁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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