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眼，对上一张陌生的脸。清秀干净，是我喜欢的类型，但实打实得陌生。
“你认错人了，我不叫小雪。”
我挣开手要走，却又被拉住手，他用的力道不大，却很坚持。看着我的双眼流露着与我如出一辙的狼狈，他轻声问我，“那你现在叫什么，秦方，阿荭，还是Kris?”
心中泛起不妙的预感，我一个字也再不想听，用力挣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放手！”
卫生间的门被旁人推开，奇怪地打量我们，男生放开了手，我推开他就走。拉上未自动回落完全的门时，听见身后传来他的声音，“你的东西还在我那，要我邮去沈昱家吗？”
手从把手上脱开，我心脏乱跳着转身，几步走回去拖住他，将他拽去了卫生间最里一间隔档，关门落锁，我抓着他领口逼问道：“你是谁，怎么认识我的？”
沈昱来找我时，我正坐在马桶盖上发呆。沈昱站在我面前，捏起我下巴盯着我看了一会，指腹轻轻蹭在我眼睑。
洗手台的水龙头并未关紧，水滴落进在水池中“啪嗒”一声。沈昱眼眸黑得乌暗，目光窅然，深得令人难以招架，就在我要别开眼时，他压着情绪开口，问我道：“要亲哪里？”
世界好像掉进了万花筒般炫目疯狂，愣神好几秒我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回过神来我已经起身勾住他脖颈，踮起脚推搡着将他压在了隔间阖拢的门板上。
吻上去的那刻他没有闪躲，那双黑眸深暗地凝着我。双唇相接时，墨画般的长睫轻颤着阖拢，他扶住我腰，顺应着垂了首。
心脏跳得太重，几乎从喉咙跃出。我毫无章法地吸吮他的唇肉，那柔软的滋味是更胜记忆中千百倍得美好。因过于激动，我把他嘴唇咬破了，但他没有推我，仍是任由我动作。我有些不好意思，放轻力道舔舐破口，铁锈味吃进口中，我竟觉得甜。
勾着他脖颈，吻得难解难分，贴着他的身体，我几乎想变小了钻进他胸膛里。在我将舌头探入他唇缝间，试图撬开齿缝时，他稍微偏过了头，低道：“饭快凉了。”
“……再一下，”我抱着他不肯放手，软声磨他，“最后一下，你亲我，就走。”
他身体僵在门上，沉默得厉害，在没有回应我的时间里，默自经历了一场世界的崩塌与重建。半晌他转回来，很轻地在我唇上啄了下。不自在般，他别过了眼，拉下我圈在他颈后的手臂，低默道：“让开点，我开门。”
我要疯掉了。不知道如何控制着自己退开一步，看着他开了门。他刚走出隔间我便跟上去勾住他手，抓在手中握紧了，“现在不在学校，可以牵手吧？”
他没说话，也没看我，牵着我朝外走。一路我拉着他不放，他没有挣扎，直到回到座位重新落座。
我坐在他对面看着他，他始终不抬眼，将烤肉加热了夹给我，“快吃，吃完回家。”
此时的心情已与先前完全不同，我像一只氢气球在天上飘，撞在云彩上都是快乐的。将他夹给我的烤肉尽数吃完，沈昱去结了账，打车带我回了家。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躲我，一进门便说要洗澡，把自己关进浴室里，一小时也不肯出来。我不得不去敲门问他好了没。我说要上厕所，他才打开门出来，身上已换过衣服，不看我地侧身出去，将卫生间让出。
“你也洗个澡，”他说，“烧烤味太重。”
等我洗完澡已是九点半，再磨蹭一会可以睡觉了。一走出卫生间便听见沈昱雷打不动在跟他女友煲电话粥。我走过去一看，这次不是视讯，而是语音。他女友正不依不饶地讯问他在哪。“在家。”沈昱又一次说。
“在家为什么不能开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