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抵达烤肉店,出租车靠边停下,沈昱放开我下了车。我跟着他从同侧下来,在他关车门的同时从旁扑上去抱住了他。
脸贴在他肩头,我小声道:“老公。”
车水马龙的街边,他单手搂住我,痒似的些微偏开脸,“喊名字,别乱叫。”
我只好换了称呼,“沈昱。”我把脸埋紧在他锁骨,闷着不肯抬起,“一会能不能坐一侧?”
“为什么?”他抱着我向后挪了一步,似是想避开车流。
我听见自己声音低若蚊蝇,“想牵手。”
沈昱没回应,只拍了拍我腰示意我放开。我放开后他没有牵我手,走近了问座。他不像会回来拉我,我自觉地跟了上去。
这家烤肉店私密性不错,店内各桌间由绿植和屏风挡开,侍应生将我们带至窗边,座位是能够容纳四人的双侧卡座。沈昱在一侧坐下,我准备绕去另一侧时,手腕被拉住了。“不是要坐同侧?”那双黑眸凝着我道。
我呼吸不稳地静了静,由他拉着在他身边坐下了。体面地喝了口柠檬水,里面柠檬加多了,酸得我有点上头。放下杯子后,我静了片晌,转过身坐近了,一声不吭地抱住沈昱劲瘦的腰,把脸埋进了他肩头。
由着我抱了会,沈昱问:“身子拧着不难受吗。”
我摇了头,不确定他是不是累了,磨蹭着抬起脸问他,“你想让我坐到对面去吗?”
“你想坐到对面去吗?”他问我。
“不想。”我把脸重新埋紧了。
“那就不用。”他说。
沈昱很少对我这般温柔,我想我又要得寸进尺惹他生气了。手指绞着他的T恤,我黏在他肩头,小声问他,“你中午跟女友在哪吃的饭?”
“外面。”他言简意赅。
“吃的什么?”
他静了会,抬起手,勾上我的腰,手指顺着T恤下摆摸进去,指腹滑过背沟,动作不轻不重,像在抚摸一只猫,“谢家私房的蟹黄面,在十里洋场,提前半个月订的位置。”
他的手指有些冷,我努力着没有瑟缩,勾住他脖颈,软绵地撒娇:“沈昱,我也想吃蟹黄面。”
“好,”他的手更深地探进衣中,勾住腰肢向上摸去,“我会订。”
我拉下他修长的脖颈,在他颊边亲了下,他眼睫微颤,没有躲开,睫羽根根分明地微搭着,好看得像一幅画。
我忍着去摸他眼睫的冲动,更近得贴着他,几乎要坐到他腿上去。呼吸落在他唇上,目光也描绘着那片禁区,我已经离他太近,声音呷在肺中低不可闻地吐出,“吃完蟹黄面你陪她去买什么了?”
他没有看我,眼睫仍落着,“包,你也要吗。”
我松开一只手,隔着T恤握住他停下的手,向上带着抚过肋骨与前胸,压着按在挺立的乳首。“不要,”我在刺激与快感中战栗,羞耻心不知去了何处,听见自己声音软得像未足月的奶猫,“沈昱,我想要你亲亲我。”
时间仿佛停了一瞬,我听见了他的回答——
“不行。”
他偏头看向我,黑眸深凝,“我只会吻我喜欢的人,不会去亲一只猫。”不等我反应,他别开了眼,手也抽开了,“坐到对面去吧,我抱不动了。”
身体中的热浪消退而去,我静默着坐去了对面。
沈昱对我很好,给我东西吃,给我地方住,还提供了我最需要的陪伴和支持。我很感谢他,也是真的喜欢他,但这也不代表他就可以随意把人当傻子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真以为我是猫猫狗狗吗!
去他喵的,老子不干了!转身就去找家烧烤店打工!何至于受这气!
火已经憋到脑门,就要爆发时,一片烤好的雪花牛肉被夹进我面前的白瓷盘中,接着又是蘑菇、土豆。见我不动作,他又拿过生菜,仔细擦去水珠,重新夹一遍蘸料包好,起身隔着炭火送至我口边,“张嘴,宝贝。”
“……”
我虽然还是很生气,但他这称呼是什么意思?
我真没出息,我没有廉耻心。我顺着他搭的台阶走了下来,张口接住了。咀嚼的过程中,听见他说:“这对我来说也不容易,我没有跟哪个男生距离这样近过,我想我们都需要时间适应,”他看着我,语气是清晰的真诚,“别急着讨厌,好吗?”
我没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