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昱确认过运行成功后便开始给我讲解代码，函数是什么，模块是什么，结构是什么，为什么这么写。讲完一遍后，他点开新文档，将他打好的代码复制粘贴，文档存在桌面上。程序中的代码被他删掉，他看向我，“自己做一遍，记不清再看。”
我点头。
他就要回去。我知道他已经对我很好了，不该再麻烦他，但我还是忍不住问道：“有不懂的地方我可以再问你吗？”
他没说话。
我抿了抿唇，垂下头，掰着手指说：“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管我，但你还是收留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但心里真的很感激。如果将来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竭尽全力。”
他似乎又叹气了。“我没有什么需要你做的，有问题可以问我。”
他转了回去。我抬起眼，看见他已经重新戴上耳机，开始了工作。
我不舍得移开目光，但又怕他烦，停了两秒转开了眼。
虽然一开始动作很慢，也搞不太清，但做着做着精神便集中起来，逐渐也摸到一些思路。做完时我伸了个懒腰，这才感觉到腰背酸涩。已经六点多了，机房里灯光很亮，令人感觉不到天色暗下。
我看向隔壁的沈昱，他已经在打游戏，在我探头看他的时候手离开键盘，快速扒掉一边耳机对我说：“等我这局打完，十分钟。”
我应了声。恍惚两秒才意识到他事情结束后没走是因为在等我。虽然我们住一起他等我好像挺合理，但我还是没办法不因为他等我的事实而感到高兴。
我把转椅稍微移近了，身体倾斜过去，手肘撑在扶手上，探着头看他打游戏。
他耳机移开一边就没有再戴回去，一边操作一边问我，“晚上想吃什么。”
我不敢相信他会问我想吃什么，压着要飞天的心情回道：“都可以，你想吃什么？”
“你吃生食吗，学校旁边新开了间寿司店。”
“吃！我什么都吃！芥末也没问题的！”
听见我的话，他似乎浅淡地笑了下，唇角翘起片瞬，我呼吸都停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笑。不知道是因为我还是因为游戏中的交流。就算不是因为我，看他笑了我就觉得好开心。
“嗯……嗯……”我脸颊发了烫，想要顺畅地聊下去，却大脑宕机地想不出话题。
画面上的英雄已在推高地，沈昱操作的手速更快，精神集中着也没有再说话。
不多时，屏幕上出现胜利字样时，他没有再跟队友打字，后退看向我。哦，不是我，是我的电脑屏幕。
“你关机了？”他问道。
我看着他侧脸，脸上还热着，“关了。”
“这边电脑不能联网，”黑眸看向我，“你怎么交的作业？”
“我还没交，存在桌面上了。”
“关机后硬盘会自动刷新，机房电脑不能存储。”
我说不出话来，呆滞地看着他，“天塌下来”也不足矣形容我此刻复杂挫败的心情。比起白用功，我更不好意思的是让他白等了我半天。
沈昱跟我对视着，蓦地笑了。这次是真的笑了，眼睛弯下，眼下一道好看的弧。
我彻底呆住了。
“明天再来做一遍吧，”他阖上电脑起身，把电脑收进包里，“就当练习了。”
我跟着站起来，看着他装好东西，背上包，转头看我。
“不要老盯着我看，”他抬起手，在我额头弹了下，“好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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