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屿看着简叙安失语的模样,唇角意味不明地弯了弯:“看来喜欢这个款式呀。”
简叙安头疼似的扶住额头:“在胡闹什……”
“你想跟男人做的时候找我,想跟女人做的时候也要找我。”傅屿坚决地打断。他抓住简叙安的手伸进肩带下方,尾指轻轻一勾,便能弹出清脆的响声。
这个撩拨的动作令简叙安的眼神变严厉了:“哪里学来的。”
他都不知道简叙安生哪门子气,还能是哪里学来啊,当然是纸上谈兵。“网上查到Blooms的照片和视频,那些客人这样玩。”他垂下脖子,“你之前去过吗?”
简叙安说:“去过。”
“你也这样玩吗?”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简叙安的声音里带了点疑惑,紧接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等等,你搞这么多花样是……因为吃醋?”
他还没回应,见简叙安的肩膀抖了一抖,忽然躺在他身下噗嗤笑了出来。
他被嘲笑了。他盯着简叙安看了半天,对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见简叙安消沉了这么些日子,难得有情绪如此放松的时刻,不禁也懈怠下来,扑在简叙安身上,脱力抱着。
“我吃醋了。”他的腿还在后座上屈着,头枕在简叙安的小腹处,以室内空间大为卖点的豪华轿车被他们的个子塞得满满的,他的姿势十分别扭,可他就想跟简叙安挨在一起,就想张嘴就能咬住简叙安衬衫上的扣子。“简叙安,我吃你的同事的醋,吃你出去应酬的醋,吃你不看向我的每一分每一秒的醋。”
简叙安终于笑累了,神情渐渐被茫然侵蚀,手以极慢的速度开始在他裸露的皮肤上游离。
“我明天不会去Blooms,事实上,我为自己之前不愿意去却去了而羞耻。”简叙安与其在对他说,更接近于自言自语,“也许就因为不愿意去,所以我才……”手指停留在他的耳后,“小屿,我今晚做了一件后果可能很严重的事。”
他没想到简叙安会向他倾诉这件事。他一直看在眼里,简叙安独立,要强,连伤心和示弱时都嘴硬得要命,习惯性地将他当作保护对象而非依赖对象。此刻却开始不同。“多严重?”
“明天明臻可能就会丢掉安身立命的大客户,声誉一落千丈,半数以上的分公司员工要失业。”简叙安顿了顿,才继续,“我虽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但对他们,于心有愧。”
你不会。你没有做错,而且那些事情都不会发生。他在心里回答。我原本以为我为你做了那些事情之后你会看见我,可你还不知道我为你做了什么,好像就已经看见我了。
“那些员工的职业生涯会遭遇仓促的停滞,他们也许有家人要养……”
“就像你要养我一样。”他侧抬了下眼,对上简叙安脸上余韵尤长的笑意。
“对,就像我养你一样。”简叙安平静地承认了。“不知道公司会不会钻漏洞不给足额遣散费,无论如何,我会在那之上给每人补贴三个月薪水。”
“你有这么多钱吗?”
“股票,基金,加上静湾还有处住宅,那个地段要卖的话应该不难出手。从此我不仅失去了事业,我会变得一无所有。”
简叙安的音色温润,说话时小腹肌肉跟着细微起伏。他将一侧耳朵贴在上面感受那共鸣,想着以后要买个听诊器来,做爱时听他的阴茎在简叙安肚子里搅风弄雨的声音。
“怎么会一无所有,你还有我。”
简叙安似是认真思索了他的话,忽而又笑了起来。“原来如此,难怪我不怎么觉得可怕。”恍然大悟似的,“原来是因为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