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是有重量的。
午夜至破晓前重量最沉,压得简叙安时常做噩梦,等日出了重量散去,又令他觉得那些魇魔也没什么大不了。
只有这天他醒来,真实地感受到那份重量。傅屿歪头靠在他怀里,嘴唇紧紧贴着他的锁骨熟睡。
他不怎么能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了,但此刻有清晰的场景在记忆中出现,三岁智识初醒的傅屿半夜来敲他房门,不哭,只是睁着一双乌黑眼眸静默凝望他,得到允许后爬上床捏着他的手肘和耳垂入睡。
现在的傅屿睡着的时候看起来还是像孩子。
虽然只是看起来。
石楠花的气味充斥着整个房间,一旁垃圾桶里灌满精液的安全套细致地打了结。两个人都没穿衣服,躺得昏昏沉沉的,一抬起上半身,简叙安就听见腰椎喀一声轻响,几个星期没去健身房加生了场病,身体素质就急遽下降,这是他对学生时代一直在练的网球产生倦怠的原因之一,永远要坚持,常常无用功。
“简叙安。”
傅屿被他弄醒了,抱住他的手紧了紧,发丝扎在他的颈窝里有点痒。
他揉了一把傅屿的头发,探手取来烟盒,想了想,又扔回床头柜上。
“怎么了?”傅屿见他的手空了,捉过来牵住。
“昨晚只擦了下吗?”他一动就发现了,后穴里似乎还残存着润滑液,姿势一变便淌出来。
“冬天洗太多次澡对皮肤不好。”
“太多次?”
“早上做完再洗。”
傅屿翻了个身,像俯卧撑那样支在他正上方。
“平时就这样锻炼吗?”
“嗯。”傅屿漫不经心地答道,“简叙安,把腿挂我腰上。”
简叙安得庆幸自己还有体力干这种事。
脚踝勾着脚踝挂在傅屿的后腰上,屁股抬离了床单。傅屿缓慢地蹭了一下,用手扶住自己的阴茎,对准插了进去。
简叙安别过头,傅屿的头发长了,晃动时总戳到他脸上,想着今天开车出去的时候沿路看看有没有理发店营业吧。“怎么又走神呀,”傅屿捧起他的脸,吻他冒出浅青色的下巴,“好想亲你的嘴唇啊,简叙安。可是你又吐了怎么办。”
这又不是他能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