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叫哥了?”
“妈跟你说什么了?”
也是,腕表有定位的话,很容易就知道他去了监狱探视。
“你应该装个窃听器。”
“不太好操作。”
这么说一早就考虑过了。
“这些都在你的计划里吗?”
“不在,”傅屿干脆地承认,“我从来都没办法掌握你的想法。”他似是思考了片刻,说,“要是有办法就好了。”
简叙安毫不怀疑,如果傅屿发明了个在思维上种植点什么的专利,就会第一时间拎着电钻在他脑壳上钻个洞。
这是个毫无道德感的聪明蛋。
“学校怎么办?”
“镇上有高中,过完春节去问问,实在不行自己报名也可以的。”
“想考什么学校?”
“本来是静湾科技大学。”
“因为我在那里吗。”
“嗯。”
“我以后可能不在那里了。”
“哦。”傅屿还是波澜不惊的,“那我考别的地方也一样的。”
简叙安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中获得了平静和放松。傅屿总是这样,笑,波澜不惊,装模作样的时候眼瞳里也没有情绪。三岁看老,但他并没有发现三岁的傅屿不像个正常的小孩。姜医生认为傅屿是先天性的,但表现出来的症状隐藏得很深,直到十六七岁才被察觉。
“你以前……”他困了,想问更隐私的问题,说了半截觉得欠妥,硬生生转了弯,随意寻了个话题,“叫什么来着。”
“简叙语,语言的语。”
“来到这边才改名的吗?”
“小学二年级还三年级的时候,妈那时候谈了个还算靠谱的新男人,大概不想再跟简这个姓氏有瓜葛,一时兴起改了。因为是海边,名字也改成岛屿的屿。小地方很少人改名,我还被同学嘲笑了,见到我就喊,‘傅屿,你在顽抗什么’。”
傅屿丝毫不擅长讲笑话,语调平铺直叙,简叙安却莫名其妙被逗乐了。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笑点很奇怪。
笑着笑着须臾难受了起来,简叙安立刻不笑了。
世界照常运转,甚至他也照常运转,只有腐朽的躯壳会在午夜无眠时摇摇欲坠,雪崩了一场又一场。那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听见,轰然将一切淹没。
傅屿不是他的救赎,而是陪他坠入深谷的人。不仅不可爱,内里还是个变态,如果他成了一具艳尸,这小子会眼睛也不眨地把他做成标本。
那只腕表是他的枷锁,傅屿清楚他为什么不砸了。傅屿清楚他会因为被强制施加的枷锁而感到安心和愉悦,他就是这么口是心非无药可救。
啊,真没意思。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