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和YJ一贯的风格不太一样。
他有些疑惑,还没来得及进一步思考,对方的手指动了。几个指腹沿着他脸部的轮廓慢慢移动,似有若无地碰触,如同在描绘皮肉底下的骨架。眉骨、鼻梁、下颏,跳跃至颈部,点在他的喉结上。
喉结滚动了一下。
“你可以粗暴一点,我会比较快有感觉。”简叙安开口。Masochist若是反应太平淡,Sadist大概也会受挫。
“嘘。”这是对方发出的唯一声音。一根手指竖着贴在他的唇上。
其余手指卡住他的脸颊,令他微微张开嘴,食指屈起撬了进去。
“唔。”他下意识地准备抵御被手指按住舌根或捅入咽喉所带来的窒息感,但是没有,那根手指灵巧地翻转,飘然抚过他的上颚。
他的脑袋向后仰了仰,想逃离那根手指的逗弄,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人体的口腔内也会有敏感带。他不太喜欢这么温柔的爱抚,但很快,有冰凉的液体顺着张大了的唇齿间流入,简叙安登时留意味道是否有异样或者液体中夹带药丸,但立即发现那只是蜂蜜金酒而已。
切割得方正的冰块随之进入口腔,冰得他一颤,酒来不及咽下,他呛了一下。
对方迅速住了手,托起他的肩以免他呛得更厉害。有发丝落在他面上,什么温热的事物摩挲了下他的唇角,似是对新玩法不太熟练的抱歉,他想是对方的嘴唇。
他想说呛到没关系,完全可以向他施加这种不适。接吻也无所谓。
咳嗽的时候小腹蜷缩,忽然便感觉到对方的膝盖从双腿中间顶了上来,迫使他的腿折叠分开,一只手摸了上去,隔着内裤摩挲性器和后穴之间的会阴部。他瑟缩了一下,却被对方的膝盖卡住不能动。
一切都是隔靴搔痒,让得不到的更燥动了。
简叙安想要被更直接、更不通人情地对待。
冰水还有酒从唇角漫开,对方的手指沿着流淌的路径逡巡,又将水渍抹得更开些,按到颈侧的血管和凸起的喉结时隐隐有股呼吸不畅的感觉。融化了一半的冰块滞留在锁骨窝里,被手指压着往下,浴袍底下的大片肌肤裸露出来,来到左乳处,低温令那一片皮肤绷起,他渴望那只手能帮他将立起的乳尖狠狠掐蔫,但也并没有,YJ今晚在处处考验他的耐性。
他求而不得地喘息起来,似乎听见什么嘀一声响的仪器音。稍微不耐烦地动了动,便被轻轻按住肩膀,对方碰过冰块的手指带着寒意与湿意。
“我不喜欢这么轻……唔。”他没说下去,因为停在他下体的那只手忽然从内裤的一侧伸了进去,手掌拢着底下的两颗囊球,连着他的阴茎一同往上拨,顶部直接戳到下腹处,他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勃起了。
弹性的面料紧紧附着在性器和外来的手上,那只手动作起来,这种逼仄的感觉化作性冲动裹挟住他,让他弓起背伸手握住对方放在他乳尖上的小臂,摸到上面隐忍的青筋。
他呻吟起来,在意识抽离躯体的过程中又听见了嘀一声响,双足踩在床单上抬起臀方便那只手在他的内裤里作乱。“不够。”他喘息着说,还射不出来,“掐我脖子。”
他把捉着的那只手往脖子处移,对方配合,却越过了他的身体,似乎拿起了什么,像冰块撞在玻璃上的清响。
另一只手忽然猛地将内裤的一边往外拉,力道让他的左腿不由自主地抬高,斜斜架在对方肩膀上。
冰冷的液体混着冰块全部沿着他的大腿根一股脑倒进内裤里,整个湿透了,冰块卡在倒坠着的囊球底部,简叙安的喉结乱滚,失神地“啊”了一声。就着这股凉意,对方的手加大了力度,他又痛,又冷,阴茎却更硬了,反而有深层的酥麻感像绵密的气泡自海底升起。
他又低叫了一声,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射精了,射得很远,有液体落在他的下巴和胸口上。
他大口呼吸着,腿仍张开,整个人跟卷起来的浴袍一道纠成一团,窝在对方怀里。颈侧有什么东西抵着他,鼓胀而温热,与他的颈动脉同频般突突地跳,他闻见了属于另一个人的强烈的荷尔蒙气息。对方却似乎无所觉,或是不在意,把他湿漉漉的内裤剥了,手指捏着软下来的性器翻动了几下,似乎在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看来要结束了。
这天晚上,疼痛、缺氧和丧失行动能力都没有,是一种别致的不习惯的不适,源自被挑逗和玩弄、被另一个人掌控快感。
这不影响简叙安为了不让两人的关系有进一步发展而准备分道扬镳的决定,但他希望夜晚的时间能延长一点。他捉住对方的小臂:“插进来也行。”
既然日后不再见,他凭空生出一点遗憾和歉意来,最后真刀实枪一次也无所谓。
对方还是没说话,但呼吸明显加重了。
“插进来吧。”他说。
在对方没有动作的时候,他摸到了那个鼓囊囊的部分,揉捏了下。他的脸立刻被手掌捧起,大拇指充满色情意味地搓着他的嘴唇。
“接吻也可以。”他主动凑过去,没找准位置,撞到对方的锁骨,索性沿着颈部线条往上,舔了一口喉结,再吻在对方的唇上。
他一下子被掀倒,无端感受到对方的怒气。
呻吟与喘息消失在纠缠的唇齿之间,对方的手指像舌尖进入他的口腔那样进入他的后穴,都带着急躁、粗暴和愤怒。润滑液沿着股缝淌向尾椎,滑腻腻的有股恶心。这恶心流入他体内,随之而来的是更多手指,并拢又撑开,到处探索,直到他的呼吸声变了,才对准那一处又摁又碾,令因为有段时间没做而变得紧窒的甬道开始翕动、软化,分泌出情欲的气味。
他听见塑料包装被撕开的声音,有什么东西塞进他掌心,是安全套。
伸手,摸到对方的性器,前端已经湿漉漉,他把安全套戴上,还没将边缘卷到根部,对方又搂住他的腰与他接吻,吞天沃日般凶猛。
YJ一向装模作样地优雅,也不太可能在他们没有联络的期间禁欲,正要深入的思绪被打断,昂扬的事物没入他体内,隔着安全套那一层薄薄的橡胶亲密接触,让一个人的欲望暂时不由他自己掌握,一寸寸进入,将隐蔽的褶皱都展平,重重擦过刚刚用手指验证过的敏感点,令他仰起脖子,被一口咬在喉结上,似将性命也交了出去。
“啊,”他喟叹起来,“Y……”才说了一个字,对方就不再给他机会补全名字,骤然倾倒,五官被摁进枕头里,空气变得稀薄,只能从纺织纤维的间隙里艰难获取。左手腕上戴着的那个东西似乎刮到了对方的手臂,一条腿被折起来压向前胸,侧着插进去,插到囊球抵在他的会阴上,沉甸甸地拍打出淫靡的声响。这个姿势令他被掌握,被扭曲,令他肢体酸软地到达高潮的临界点,那根不断挺入的凶器在猛烈地进攻,发泄一些他尚未明了的情绪。
简叙安想起几年前他去亚太广告节见习,一份没有得奖也并不知名的海外入围作品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是一个小地方的游乐园,在没有预算的情况下想要提升客流量,那个团队只做了一件事就实现了三倍的目标——给坐云霄飞车的人蒙上眼罩。
他现在就是这样,在黑暗的跌宕的波涛上飘荡,不知道下一秒身在何方。跟他一起坐云霄飞车的人显然也攀上了高处,紧紧贴着他,嵌入肌肤血肉地磨动,嘴唇挨着他耳后的一小块喘息,与他呼吸交叠。
这样的感觉既陌生又熟悉。YJ的声音很陌生,从后背抱住他的场景却很熟悉。
电光石火间,简叙安意识到了哪里不对。那一瞬间他头皮发麻,毛孔里都渗出惊悚。
对方的反应比他更快一步,膝盖压住他的后腰,将他的双手扭到背后阻止他拉开眼罩。
对方把他的脸转到一边,点了点他的嘴唇。
不做的话,说安全词。
应该是这个意思。
“你是谁,”他厉声问,不顾受伤的可能剧烈挣扎起来,“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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