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头,越明烛坐在云流雪身后牵着马绳,任由对方将身体倚靠在自己怀中。
他腰背挺直,神情平静,即使身着粗布衣衫也难掩矜贵风华。
云流雪看着面前牵着马绳的双手,不知道想到什么,她轻轻撩起对方的袖子,抚摸着他犹带疤痕的手腕。
女人的手微凉,带来些许的痒,让越明烛的身体紧绷了一瞬。
“还疼吗?”云流雪勾唇,拇指又轻轻摩挲了几下。
越明烛耳根已经红透,呼吸也有些凌乱:“别……”
司空澜在一旁看着,早已恼恨得牙根发痒,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冷笑一声,用刀背狠狠一拍云流雪与越明烛座下的马屁股。
棕色的骏马嘶鸣一声,开始快速朝前跑去。
“唔!……恩……”
颠簸带来更剧烈的喘息,还有压抑不住的闷哼,晨间被塞入体内的粗大物事不断顶动着,越明烛抓着马绳的手越发用力,却还是受不住地将头埋进云流雪的后颈。
“停下……呜……”
云流雪享受着对方的依赖无助,在听到越明烛的声音带了哭腔之后,才勒住马,微微侧头,只能看见对方凌乱的发丝柔软地垂下。
越明烛双唇微颤,死死抱着云流雪的腰:“饶了我吧……”
云流雪爱怜地抚了抚越明烛的发,奔逃时的一箭之辱早已被她忘到了脑后,唯独那浅色的疤痕仍在微微发热,让她心绪不平。
“娘子,前方就是玄武门的地界了。”
云流雪看着远处土制的城墙,有些好笑:“朝廷给天下划分了郡县,江湖人却还要另行瓜分一回。”
司空澜远眺着玄武门的堡垒,目光流露出一丝傲然:“我玄武门地处鞑靼与大明边界,多次与鞑靼人交兵,虽为江湖人,行的却是保卫疆土之事,比朝廷那些酒囊饭袋有用得多。”
越明烛冷哼一声,闭目不语。
吻了吻越明烛微红的耳朵,耳边听到他有些急促的喘息,云流雪勾唇轻笑,低声道:“督主,这几日辛苦了。”
司空澜深呼了一口气,打马将两人甩在了身后,不愿再看这二人亲热的模样。
他却不知,身后的云流雪眸光冷冽,在他朝玄武门疾行时将越明烛一把推下了马。
“唔!”
跌落时又撞到了体内的玉势,越明烛眉头轻蹙,还没有反应过来,雪色的剑锋就抵到了自己的鼻尖。
见越明烛神情淡淡,云流雪心中升腾起一股奇异的愠怒之感。
“怎么?你不怕死了?”
听到女人清玉击石般的声音,越明烛好似才反应过来一般,怔怔抬眼,漂亮的狐狸眼漫上一层水雾,一张口,嗓音低哑。
“你要杀我……”
薄唇倔强地抿着,却不再说一句求饶的话,只是马下的人儿面若春花,似晨露初绽,让人忍不住升起爱怜之心。
云流雪长睫微颤,几乎要狠不下心来,但是她反复告诫自己,这人可不是无害的小狐狸,而是蛰伏的毒蛇猛兽,一旦不能根除,后患无穷。
剑锋又朝前送了一寸,划破了眉心,一滴血蜿蜒而下。
眼中的泪珍珠般滑落,双眼却倔强地看着云流雪,似乎在质问,为何前一刻你还与我温柔缠绵,现在却要对我拔剑相向?
云流雪只觉得被这双哀戚的眼睛看着,让她手脚发软,几乎要拿不稳剑。
“是我不够听话吗?”
水润的唇颤抖着,带着几分哭腔:“你对我,就不曾有一分真心吗?”
心中密密麻麻升腾起一股刺痛,是什么在她丹田冲撞着,就要奔涌而出。
云流雪俶然挪开了眼,她收回剑,竟是不敢再看:“你走吧。”
越明烛只道:“你玩腻了我,就要赶我走吗?”
云流雪此时心乱如麻,头痛欲裂,让她前些日子的内伤也隐隐有了复发的趋势,但是偏偏又无法对着这样咄咄逼人的太监狠下心来。
“那你想如何?”云流雪闭了闭眼,无奈问道。
越明烛上前两步,冲云流雪仰起了头:“能不能……再最后亲我一下……”
云流雪握剑的手微微收紧,睁开眼一看,越明烛那张清贵的脸驯服地仰着,好像真的沉溺于自己给与的温情之中。
云流雪俯下身,微凉的手摸着他的侧脸:“好……”
这是一个不沾情欲的吻,双唇相接时,云流雪的心“噗通!噗通!”地跳了起来,她不懂,这感觉,让她熟悉又陌生,忍不住有些沉迷。
越明烛看着云流雪近在咫尺的脸,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一记手刀劈在她的颈后。
把从马上跌落的女人抱进怀里,越明烛眼中情绪复杂,看着她的脸,意味不明地道:“一副好皮相,就能把你骗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