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压着便签,是顾欣蕊留下的。
“不劳您费心,我直接走了,只是你的小男朋友还能不能在这里,我并不敢保证。”
“祝你们‘幸福’哦。”
这一刻。
庄郁沉的心像是被活活剖出来,冰冻在福尔马林里,虽不腐烂却早已凝固。
他的眼球充血,睡了整整一天让他的大脑有些许的缺氧,而纸条上的内容,也让他气的发疯,咬着牙将手里的纸条撕了个稀巴烂。
“我去你妈的。”庄郁沉将纸条扔到地下,抬脚就往门外跑。
陈笙会怎么想?
陈笙该怎么办?
我的……陈笙。
他慌不择路,竟然一个没留意撞了一下门。
这一撞,他忽地想起来手机的事。
他慌忙的从兜里掏出来自己的手机,他的宝贝老婆,宝贝笙笙,昨天晚上给他打了五个电话,发了五条微信消息。
最后一条是今天早上六点发的。
“你还回来吗?”
他是如此卑微,怯懦。
庄郁沉用力捏着自己的手机,手背上青筋盘旋,突出淡色的血管,显得格外可怖。
“我回来了。”他回复道。
不要离开,不要离开,不要离开。
他拨通了电话给陈笙。
很遗憾的是,没有人接听。
他不禁有些迷茫,体内压抑的脾气再次上涌,陈笙不接他电话,那他在干什么,他不回自己的消息,那他在干什么。
感情就是如此脆弱,精心维护的窠巢,一场暴雨即可摧毁殆尽。
他风尘仆仆的赶到家,一路跑到单元门里,在电梯里粗喘许久,漂亮白皙的脸因为过度的运动而红的吓人。
他拉开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瞳孔骤然紧缩,一双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充血的眼睛是如此的可怖,嗓子里像是糊了一层厚厚的磨砂纸,噎的如此生疼。
但远比不上他的心疼。
屋内整洁明亮,显然被人精心打扫过,连空气都是清新的,陈笙一只手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另一只手握住喷壶,正弯着腰,认真的为盆栽浇水。
他的腰腹是如此的劲瘦,身体的每一寸线条与那双粗糙的黝黑的手都让庄郁沉熟悉无比,但浑身散发出来的死气,却让庄郁沉心惊肉跳,感到无比的陌生。
陈笙听到声响错愕的抬起头看向庄郁沉,他眼睛有些发肿,那厚重的纱布包裹着额头,如此可怜又病态。
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我一天多没回来,陈笙变成了这幅样子?
庄郁沉还来不及思考,下意识的冲上去抱住陈笙,这几乎用尽了他不满二十四年的人生中的所有勇气,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他的身体告诉他,再晚一点,再晚一点,他喜欢的人就要永远离开他了。
陈笙被撞的愣了愣,白色的喷壶顺着手指掉落到沙发柜上,磕出一声巨大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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