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庄郁沉照常坐在炕头上刷手机，天气太冷，硬生生磨的他都不想夜跑了，网购的时候也顺便买了台跑步机，不过刚拆封，还在那儿扔着。
陈笙收拾完碗筷就坐在炕上看电视，听着庄郁沉的手机叮咚叮咚的响。
这让他很好奇庄郁沉在和谁聊天，但也很不好意思去问，只得憋在心里作罢。
［程度］：沉哥，这把子我肯定得去看你了，过俩天平城国际画展，人家催着你要画，你画没画呢啊？
［程度］：我寻思我要去看你，还能放心点去带回来，不然这快递真是保不准。
［郁郁］：不用来了。
［郁郁］：交画……再说吧，我懒得动弹，还有一就是我过几天打算回去，顺便置办一下展览的事儿，这几天你给我盯着点。
［程度］：沉哥！！！那你要回来啦！那还走吗！
看见这句话，庄郁沉停下来思索了片刻。
［郁郁］：应该会再回来，这帮小屁孩崽子我还没管教服透，过几天放寒假了我就回平城。
［程度］：好！我等你啊沉哥！
［程度］：［飞吻.gif]
但庄郁沉没去看那个恶心巴拉的表情包，直接把手机扣上了。
他寻思自己这画咋整呢，实在画不出来就拿以前的成画交上去，他最近是真没有什么灵感。
要说有灵感也是很那帮小屁孩和陈笙。
但也没丰沛到直接动笔的程度。
他不喜欢样板画，所以宁可不画。
庄郁沉伸手摸了摸下颚，指尖在脸颊上轻轻敲打了几下，深思熟虑，气质高贵——如果忽略他蹲坐在炕上的少女坐姿。
陈笙到最后也没敢问他和谁说话，他兢兢业业的铺好两床被子，然后穿着老头背心，一脸别扭害羞的爬进了被窝里。
十一点半，灯关上了。
两个人仰躺在炕上。
而后，一秒、两秒、庄郁沉悄悄的挪动了一下自己的手，一秒、两秒、他握上了陈笙的手。
那是一双布满茧子与伤痕的手，厚重，踏实，粗糙，但却让他牵上了就再也不想松开。
陈笙没有挣扎，他只是僵硬一瞬，顶着红透的脸颊，缓缓地回握住庄郁沉。
庄郁沉问道：“我还不知道你多大了。”
提到年纪，陈笙有点心里发酸，毕竟他已经老大不小了，还应该比庄郁沉的年纪要大，要身材，要长相，什么都没有……
“二十八了……”陈笙回答说，“你、你呢？”
“二十四，”庄郁沉在黑暗里轻笑一声，“原来你年纪比我大啊。”
“嗯、嗯。”陈笙小声应承。
“连年纪都不知道就想谈恋爱，”庄郁沉罕见的没有别扭，他只是慨叹道，“soul伴侣。”
“……”陈笙没吱声。
“怎么了，”庄郁沉突然开麦说，“年纪比我大还emo上了？”
“嗯……嗯？”陈笙听到了自己听不懂的文字，也没再暗自悲伤了，只是翻了个身，呆乎乎的问他，“e……emo是啥？”
沉默。
“噗。”
庄郁沉一下笑出声来，问他：“你看不看手机？”
“看……”陈笙回答说。
“那你……”
庄郁沉这才忽然想起来陈笙那破手机好像快不行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打游戏。
“emo……emo就是，”庄郁沉的声音很低，而且越说越低，跟挠痒痒似的，一下一下的往陈笙心上挠，他语气一顿，说，“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