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
场面凝固了片刻。
庄郁沉忽地想起自己破天荒起这么早还来外屋地的目的,他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咳嗽了几声,端着架子说:“这么冷淡,连头都不抬就跟我说话。”
陈笙一听他的语气,还挺生气与无语的,便立刻抬起头来,瞧了他一眼。
这一瞧。
他愣住了。
庄郁沉今天穿了女装。
呢子大衣高筒靴,白色的毛衣配上亚麻色的吊带裙,顺便戴了一顶黑色的贝雷帽,系了锁骨链。
他的倚着门框,居高临下的看着陈笙,忽地轻笑一声,调戏说:“看呆了?”
庄郁沉长得漂亮,这件事陈笙一直都清楚。包括第一次看见庄郁沉那种美女的气质带给他的冲击这辈子都是忘不掉的,但时隔一个月,再次看见庄郁沉穿女装,他还是……还是又被冲击到了。
庄郁沉那张脸好似精雕细琢的希腊雕像,薄唇桃花眼,皮肤白的跟藕似的,典型的倒三角身材,长发别在耳后,哪怕不化妆都美的让人雌雄莫辨。
除非怀疑他的身高。
庄郁沉顺势抄着一个小马扎坐在陈笙旁边。
他看见了陈笙局促不安脸颊通红的支支吾吾不敢说话的模样。
“嗤,这么害羞。”庄郁沉撩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略微斜着眼看了陈笙一眼,下一刻,他突然用支在腿上的手撑着下颚,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陈笙打量。
陈笙果然如他昨天料想的那样,火速的扭过头去,只留下一个圆圆的后脑勺和一对通红的耳朵,支支吾吾的说:“别、别看。”
“我不好看。”陈笙说。
庄郁沉一这身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他一点也配不上他。
他坐立不安的抓了抓大腿上的那截算得上保暖的棉裤。
庄郁沉却是突然说:“等下陪我去镇里。”
“嗯……嗯?”陈笙忽地转过头来,问他:“去那干啥啊?”
他不会是要走了吧。
陈笙的心猛地沉了一下。
“我能去那干啥,”庄郁沉一听他这“噌”一下上来的语气,略微有点觉得好笑与无语,“我前几天发现咱这儿镇里能寄快递,你家这破不喽嗖的,我都看不过去。”
“我买了几个自己拆装的桌子和椅子,还有个冰箱,估计玩意得挺多,得自己拉回来,我开车去行吧?”顿了顿,他又找补道,“我这是嫌弃我生活条件太差,乐意买的,你别跟我呛呛啊。”
“你……”陈笙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有点儿感激有点崇拜,简而言之都能把庄郁沉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他别扭极了,嘴上又开始不饶人的找补:“我嫌弃死这破地方了,你回来给我好好整。”
“……好。”陈笙低声说,“谢谢你。”
“不客气。”庄郁沉果断回答。
“但是你买的东西多少啊……”陈笙不好意思的抠了抠手上的茧子,低下头去,“能拉下吗?”
“不知道,”庄郁沉对这些家装的东西没个概念,思量片刻,模糊着说,“应该吧,一趟不行跑两趟呗。”
“……噢,”陈笙犹豫了一下,竟然问了一句,“一趟要多少钱油啊?”
“啊……”庄郁沉的舌尖抵着牙根“啧”了一声,回答道,“来回一趟大概要五十吧。”
“五十……”陈笙纠结了,他那又浓又黑的眉毛拧巴了一瞬,说,“那要好贵的,我自己开四轮子去取回来就好了,你在家好好呆着。”
陈笙的车?
啥车。
噢——
“开四轮子去啊?”庄郁沉哑然,“那不冷吗?”
“不冷。”陈笙摇摇头。
“我说啥就是啥,”庄郁沉忽地“嗤”一声哼笑出声来,他抓着陈笙的领子往外拉了拉,“走吧陈小笙。”
陈小笙。
陈笙无奈的心想,他怎么叫自己越来越叫的奇奇怪怪了。
庄郁沉动作利落的上了车,陈笙也再次拘束的坐上了这台价值不菲的越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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