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来这儿让你坐我车你就是这么说的,”庄郁沉突然笑了一声,“不要我重复,快点上来就完事了。”
“……哦。”陈笙不安的垂下眼睫,轻轻拍了拍橡胶手套上的土。
他将四轮子开到地里,又吭哧吭哧的在陡坡处爬上来。
在车门面前站立,陈笙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大黑棉袄脱掉了,他慢慢吞吞的把棉袄芯子朝外叠了两下,叠成一个整齐的豆腐块,再拉开车门放到座位上。
“你干什么呢,”庄郁沉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叠这衣服放这干什么?”
“我怕……弄脏你的位置。”陈笙慢吞吞的坐了进来,他摘掉了自己的毛线帽子放在怀里。车里暖气开的足,冻的拔凉的脚丫子和手一下便感受到热意,舒适了不少。
“哪有那么多讲究。”庄郁沉大概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别扭的扭过头去。霎时间,没扎起来的长发微微撒落,在银色的、皎洁的月光下,那清晰高挺的侧脸镀着莹润的光辉,薄唇略微嘟起一个看起来就很好亲的弧度,美的像是神下了凡间——如果忽略他身上还穿着陈笙的大棉袄。
“我弄脏、弄脏了还要洗车,”陈笙看了他一眼,略有些担忧的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洗车要花钱吗?”
“废话。”庄郁沉头也不回的回答他。
“那要、那要多少钱?”陈笙忍不住问,那带着好奇与担忧的眼神格外可爱,像是一只求知欲与好奇心十足的狗——只不过庄郁沉还没看见。
庄郁沉瞥了他一眼,挑了下眉头,思虑几秒,道:“五六十吧。”
啊???
陈笙忍不住出声道:“这么贵!”
“当然了,越野本来就不好洗,车牌越贵洗车越贵,不过这路虎倒也没那么值钱,”庄郁沉说,“有空再去洗洗吧,反正也都脏了,这几天在土里头滚轱辘,车底盘都黑了。”
“哦、哦。”陈笙点点头。
但在他的心里,却是暗暗下定了一件事的决心。
那就是——
有空帮庄郁沉洗一次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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