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烤肉浑身都是油烟的味道,方溪本想着烧小半桶水擦洗了身子就行,宋禹州过来灶下,添了把柴火说:“天太冷了,多烧些水,等会泡个澡吧。”
“好,我再去打点水。”
等锅里水倒满了,方溪才想起什么来,坐到宋禹州身旁,眼神闪烁地看着他。
宋禹州正拿着长钳把柴架好,火烧的更旺了些,他感受到方溪的目光回头望他:“怎的了?”
方溪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说:“我们,我们不能一起洗,晚上还有事的,你说要看我的批注。”
宋禹州想了想“晚上的事”,嘴角不自觉上扬,把人搂到怀里闻了闻他颈侧的味道说:“好,你洗了我再洗吧。”
方溪忽然感觉他腰上被什么东西膈着了,摸了摸宋禹州怀里,拿出来一个青色的野山橘,方溪问说:“这是哪里来的?”
“下午出去的时候见到了摘的,林子里很多。”
“这个太酸了,鸟都不爱吃的。回了村我们去集市买甜柑,好吃的。”
“我不吃,就闻闻味。”
“你……”方溪这才反应过来宋禹州在说什么,这野橘子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挣扎着就要从他怀里起来,宋禹州即刻压住他不让他动,憋着笑说:“别动,阿溪,我好冷啊,你一动风都灌进袖子里了。”
方溪觉得宋禹州最近坏主意越来越多,越来越不正经了,上次骑马还那般,偏生他又最知道怎么拿捏自己,他一说冷,方溪便不动了,新棉服还没有去做,最厚的袄子给了他穿,宋禹州身上穿的并不厚。
方溪气得不行,双唇紧抿,眉毛微蹙,但是手上动作却是拿着宋禹州的手伸进自己衣袖里,好让他暖和一点。
看着方溪又气又对自己好的样子,宋禹州心里又酸又涨,他蹭着方溪的下颌吻他的嘴角,咬了一口腮肉说:“阿溪,我最爱的就是你。”
话一出口。
方溪哭了。
宋禹州忽然在他面颊吻到了咸味,马上起身看方溪,慌张地问:“阿溪!你怎的了?”
方溪赶快擦干净脸上的眼泪,把胸口哽咽钝重的感觉压下,声音带上了沙哑:“没事的。就是……就是,这话……你不曾说过。”
“我怎么可能不曾说过?!”宋禹州嘴比脑子快,急着反驳他,但是冷静下来一想。
他真的不曾说过!
“……所以说,你之前,一直不知道吗?一直不知道我的心意?”
方溪的脑子里立马敲起警钟,这问题要是答不好,他明天早上可能出不去寝房,如今宋禹州这般带着委屈望着自己,他再愚笨也该知道宋禹州的心意了,他舔了舔嘴唇,心里打着鼓,神色略微紧张。
“……相公,我知道的。”
宋禹州眼神带着狐疑和警敏,面上似笑非笑,意味不明:“真的?”
“真、真的!”
宋禹州摸着方溪的侧脸,眼神专注地凝视他,从上到下,方溪被他看得不自在,马上偃旗息鼓,双眼湿漉漉地带着不安和歉疚:“我、我就是觉得我不够好,我没有……没有不信你。”
“那你呢?”
宋禹州冷不丁一句话,让方溪不明所以:“什么?”
“你对我呢?当日答应留下来,是感谢我救你吗?”
方溪摇摇头:“当初是因为你有我的卖身契,我理所应当是你们家的人。后来……后、后……”
方溪身子都带上了点抖,嗓子像是生锈了发不出声音,只能环着宋禹州的脖子,声音就像小动物的嘤咛:“相公,你、你应该明白的吧,我、我可以不说吗?”
宋禹州笑了,不知为什么方溪觉得宋禹州此刻的笑容带了些危险的味道,他眼神晦暗,声音低哑:“我不明白,你不说……我就肏到你说出来为止!”
“水烧开了的,我、我得去洗澡了”方溪似乎是弹一下从宋禹州怀里起来,舀了水逃也似的回了屋。宋禹州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笑了,想着晚上总有办法治他。
方溪洗完之后就回了屋,把自己的药农书册和自己写的批注册拿出来,批注上有一些字不会写,都是用符号代替的,晚点等宋禹州进来可以再问问他。
没想到宋禹州一进来只穿了裤子,上身蓬勃的麦色肌肉上挂着水珠,从肌理沟壑见滑流,甚至可以看见靠近腰胯的水珠,顺着沟壑流进他的裤下臌胀处,令人浮想联翩……
方溪怔住看了一会,马上站起来去取了干帕子,一边擦一边悄悄摸,问他:“现在多冷啊,怎的里衣也不穿就回来了?”
宋禹州垂眸看他:“总要脱的。”
方溪装作没有听见给他拿过衣服披上,从外面走一遭身上都是冷着的,他抱着宋禹州给人暖了暖,又牵着他到桌边,把书册和批注展开说:“相公,你帮我看一下,这几个字可否帮我补写一下,我也好记下来的。”
宋禹州看了一眼,眸眼黑沉,嘴角勾起,只说一句:“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