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程瑄在街上碰见的那个乞丐道士正摇着一把破旧断叶的蒲扇挡住了他的去路。
那乞丐道士头发乱如鸟窝,衣裳烂成一片一片的,连补丁都不打,露出一大截小腿和手臂,而那小腿和手臂也能明显地瞧出其饱经风霜尘土的模样。
“这位公子,家中可有鬼?”
程瑄本以为乞丐是来讨银两的,于是打算从袖口掏出些银两送给他,没想到这乞丐开口便是问有没有鬼,惹得程瑄也停住了脚步。
“先生这是何意?”程瑄也不先自爆,只看这人如何回应。
“若我没猜错,公子家中住了一只鬼,那鬼形色艳丽无双,常食人精气。”道士摸了摸自己乱糟糟的胡子,眼神在程瑄身上逡巡打量。
“所以呢?先生意欲如何?”这些话程瑄在以往的一些鬼怪里面也见过,这些冠冕堂皇的道士不过就是想捉鬼罢了,若想伤害倾倾,他绝不会给这个机会。
“吾已算出此鬼生辰八字,其名俞倾,为前朝之人,受冤屈而化为孤鬼。吾行道多年尝闻此类诸事,颇觉不公。”
此话倒让程瑄提了些兴趣,问道:“此话怎讲?”
“人人皆怕鬼,皆要杀鬼,却不知鬼乃执念怨憎所化,纵使其灰飞烟灭,其执念怨憎不消,也仍缠绕在世间,令世间众苦生生不灭,轮回不止。且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若一心灭之,则有违天地之道,故而反使恶鬼猖狂于世。”
程瑄下意识感到此人之话并不假,或许有办法解救俞倾:“所以先生可有解决之法?既不杀鬼,应如何渡化?”
“吾道法低微,恐不能渡化俞倾,渡化之症结,在于公子。”
“在我?”
“不错。以吾观之,此鬼大祸将近,唯公子可助他,请公子伸出手来。”
程瑄瞧这乞丐道士说得中肯到位,看上去也并没有伤害俞倾之意,于是遵从地伸出手。只见道士咬破手指,在程瑄的掌心画了一符。
“此符可在公子府中加上屏障,外面诸鬼无法进入。但吾道行尚浅,无法抵御太久,只能助公子拖延一段时日,其余之事,还需看公子自己。”说罢,道士摇起了蒲扇,嘴角轻轻勾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并扬长而去。
看我自己,看我自己……
程瑄不断地在心中重复着这段话,但仍然有些一知半解,他一路怔愣着返回府邸,刚走进府门便听到了俞倾细弱痛苦的呻吟声。
程瑄一怔,便看到俞倾倒在府中的院落里,下半身衣物已经褪去,露出光裸的两条大腿,大腿中间插入了一根树枝,树枝似乎已经插进了花穴里。但他看上去仍然十分难耐,原本白如玉的肌肤被染上了艳丽的红色,双眸迷离着不知看向何处,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倾倾!”程瑄见状,什么都顾不得,一心只想着俞倾,三两步便冲到了他的身边,动作轻柔地将他揽入怀。
只见俞倾似乎是感知到了程瑄身上的气息,下意识地向程瑄的怀中蹭去,赤裸的双腿也缠上程瑄的腰,但他神志却是模糊,蹙起了眉,眼神在努力聚焦要瞧清面前人的模样。
程瑄见俞倾状况不佳,于是伸出手掌,将那道士画下的的符咒打在自己的府邸四周,形成一个半圆笼罩式的结界。
置完结界后,程瑄又抱紧了要纠缠上来的俞倾,拇指轻轻地摩挲在俞倾的眼角:“倾倾,我是阿瑄,你能看得清我吗?”
听到程瑄的声音,俞倾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些,他伸出手来,手掌游离着在程瑄的身上摸索,从胸部摸到脸颊,似要将程瑄的身形容貌全都描绘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