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倾这些时日已经将亏损的鬼气都补了回来，算了算日子，放榜之日即将到来。俞倾于是带着程瑄重新飞回了京城。没想到刚刚回去没多久，就直接看到程瑄高中状元。
程瑄自己瞪着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张皇榜，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但那榜单第一名仍是清清楚楚地写着“程瑄”二字，未曾改变。
这有点太爽了吧，想当初他考研还费尽辛苦地二战，这这这就直接成状元了？
程瑄瞧着自己榜单上大大的姓名，心中不由得乐开了花，虽然是作弊得来的，但其中激动喜悦却是切切实实，嘴角几乎已经咧到了耳朵根处，让人看着像是心智痴傻般的傻笑。
俞倾在一旁拄着伞，看到程瑄乐不自禁的笑容，不由得也忍俊不禁起来。
此时，喧嚷的人群中传来一阵闲言碎语，清晰地落在程瑄的耳中。
“哎哎哎，这回谁是状元？”
“叫程瑄，我听说啊，是个丰州一带的穷书生，今年还不及弱冠呐！”
“哟嚯，可真厉害，这一百多年没出这样的奇人了吧，上一个还是前朝的俞倾。”
“提他作甚，晦气。听说他不仅通敌，还是个双身，说不定那状元身份就是他用身子贿赂来的呢！前朝之所以灭国，皆是因他的诅咒。”
…………
这样清楚谈论的声音俞倾怎能听不到，他已经听着那些闲言碎语浑身颤抖，眼中已经湿润，几乎要落下泪来。
一句句话传入程瑄的耳中，程瑄已经青筋暴露，攥起了拳头，他怒气勃发，忽然目眦尽裂地挥舞着拳头朝那闲言碎语之人砸去。
“混蛋！我让你瞎说，让你口无遮拦！”程瑄拳打脚踢，四肢都用上了，将那人打得无力回手，只能蜷缩着身子减少些疼痛。
四周之人见到混乱现状，忙将程瑄与那人拉开，俞倾也揽住程瑄的胳膊，让他不要冲动。
程瑄觉得不解气，被拉开之后仍然踢动着双腿，想要更用力地朝那人踢去。
“你他妈谁啊！”被打的人捂着口鼻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他已经鼻青脸肿，鼻中簌簌地往外流着血，几乎流满了下半张脸。
“我就是程瑄！”程瑄指着皇榜上的大名，怒气腾腾地道。
周围人原本打算劝劝架，有人也盘算着要教训教训这位年轻后生，但看到程瑄自爆姓名，人一溜烟地全都跑没了。
那被打的人也哆哆嗦嗦地下跪，满脸都是惊恐，声音颤抖着：“爷，状元爷……小的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爷……还请爷高抬贵手，放小的一马……”
程瑄走上前去提溜住那人的衣襟，狠狠地咬牙道：“你刚才说的话太多了，如果再让我听到你说俞倾的闲话，我就撕烂你的嘴！”
“爷爷……可……可是……俞倾都死那么长时间了……”
“还不懂是不是？！”程瑄再次挥了一拳打在那人的面部，将他打倒在地，“我警告你，俞倾不是灾星，前朝灭都是因为自己作的，像你这种听到些闲话就大肆传播还造人黄谣的混蛋，我就该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安到下面！”
“爷放过小的，爷放过小的，小的再也不敢说了，小的再也不敢说了……”那人跪在地上，不住地给程瑄磕头。
“滚吧！”程瑄已经不想再看到他的脸，照着他的腰又是踢了一脚，只见那人慌忙起身，趔趔趄趄地逃跑了。
程瑄将人打跑后，便去寻俞倾的踪迹，只见俞倾蹲在一个阴凉的角落，抱着膝浑身战战。那人的话将原本沉浸在欢愉中的俞倾浇醒了，过往的生活才是真实的常态，对比之下，和程瑄在一起的短暂日子像一场虚妄的梦境。他禁不住地恐惧颤抖，害怕落在指尖的欢愉很快便溜走不见踪迹。
程瑄心疼不已，忙把人整个抱在怀中安慰：“倾倾，没事了，我把人打跑了，没事了。”
听到程瑄的声音，俞倾一面惶恐又一面惊惧，但他仍然强撑起来抹了抹眼泪道：“我没事，只是……一听到这些，便忍不住发颤……我已经习惯了……今天是阿瑄金榜题名的日子，我很开心……阿瑄，我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