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II蛰伏Slumber
奈徳做了一个梦。
梦是普通人连接影界的唯一途径,在梦里普通人偶尔也可以体验一把“以心化物”,用思维自由操纵周围的一切。
但奈徳没有这么幸运,他在梦里被别的东西所操纵:他陷在一个漆黑的泥潭里,周围看不到一点光,他甚至分不清上下左右,只有混沌。
他的意识也混沌不清,直到一个发光的灵体出现在他的面前照亮了他的视线。
那个人形的灵体耀眼得好像太阳,让他适应了漆黑的双目好像被灼烤一般。
奈徳控制不住流下酸涩的泪水,但他本能地伸手去碰触它,他依稀记得曾在哪里见过这个光明的灵体,又似乎没有。
教廷中有一种说法,最坚定信念的圣殿骑士会得到信仰灵的青睐和触碰,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觉醒新的强大能力。
奈徳自问是一个背弃了信仰的人,他又怎么会得到稀有的忠贞的灵体青睐?
然而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向往光明,那个灵体也向他靠近,笼罩住了他,好像一个轻柔的拥抱。
奈徳的眼前越来越亮,越来越亮——直到他猛地睁开眼,见到的是炫目的阳光般的金发。
他的手里抓着的当然不是什么信仰之灵,而是可恶的神光之剑。
奈徳嫌恶地放开他的手臂,他还是被魔法拴着脖子,微弱的电流微微刺痛着他的皮肤。
大魔导师仍然饶有志趣地撑在他的身上观察着他,说,“你做了一个梦。”
“关你什么事?”奈徳浑身都很酸痛,像被几十匹马踏过一样。
那些不堪的记忆渐渐像会动的图画一样涌进他的脑子里,腐蚀他的神经,让他觉得窒息。除了一再地否认事情的发生他的大脑似乎拒绝去思考别的。
可是那个混蛋就这样若无其事地趴在他身边瞧着他,好像他俩关系好到可以睡在一道似的。
噢,他们可真的是“睡”在一道过了,奈徳强忍住恶心地想。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中了魔法昏过去多久了,只知道现在躺的地方不像原来那么一片狼藉,被扯烂的床单枕头都已经换了新的;只是床还是那张床。
现在窗外还是漆黑一片,他也许已经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他很不情愿再像个废物一样躺在华丽的大床上,他当机立断就要跳起来,但一动作就牵扯到了隐秘的伤处,他哼了一声,那里仍然很是发胀。
他猛然想起了那个孬种把手套塞到他的后面,奈徳毫不顾忌那个变态就在旁边看好戏的样子,马上就要伸手把屁股里的东西揪出来。
但神光之剑拦住了他,说,“别乱动,你身体里的棉花栓可以吸收血液和别的液体,清洁伤口。”
奈徳听到他说别的液体,当然明白是指的什么,都是这混蛋弄进去的东西,现在却好像一脸替他着想的样子。
奈徳当然很想揍烂这张道貌岸然的俊美面孔,但他伸出的拳头立刻就被电索给套住了。
他奋力扯了扯,魔法还是把他套得紧紧的。这时奈徳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棉花栓”上面,他尚且还有些迷糊的大脑消化着这个信息,好一会儿才幡然醒悟过来神光之剑到底指的是什么。
他是不知道那玩意儿到底叫什么,但他也知道女人来月事的时候会把棉花、亚麻布卷的小条塞到身体里吸收经血。
“你……你用妇女的卫生用品……”奈徳几乎说不下去了。
“是啊,我本想用魔法给你清洁,但你很讨厌魔法。”神光之剑“好心”地解释,相比奈徳,他的心情简直好极了。
奈徳再一次甩开他的手,“我不讨厌魔法,我讨厌你。”
奈徳从没考虑过作为一个粗糙的孔武有力的男人也有一天会面对这等场面,要怎么对付一个向他施暴的男性。
他当然想杀了对方,可他做不到,即使他用尽全力也破坏不了那魔法屏障一分一毫。
他也不可能哭哭啼啼地陷入歇斯底里的疯狂或是默不作声的抑郁状态,他要冷静下来,寻找一个机会离开这儿,离开疯子身边。
然后找到方法,等候时机给予他致命的打击。
他固然觉得这家伙对自己干的一切的事都很恶心,但这也不代表他真的失去了什么,他在自己身上开的洞可没少过。
只是这会儿在神志清醒的状态下,他不知道让神光之剑用魔法清洁他的身体内部和用妇女卫生用品插自己到底哪个更难以忍受一点。
他觉得和这个男人待在一起他早晚会气得血管爆炸。
精灵,对,他差点忘记了,这家伙不是人类,他是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