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个决定就是首席术士自己做出的,他此举当然是为了讨好神光之剑,毕竟那个把最强的法师逼出宫殿的暗月射手狄安娜,归根结底是出自首都法环的术士。他不想因为这些事而彻底得罪神光之剑。
法环尽管号称是只钻研学术的圣地,但派系斗争却一直是一出长盛不衰的戏码。
神光之剑对此当然也是心知肚明,所以他很大方地领受了这个优待。
他把奈徳安置在这个套间里,当然又摆下了魔法禁锢,奈徳被魔法拘禁在一方空间里,他只要想闯出去就会被高强度的电笼魔法击晕。
神光之剑弄来一个高大的仆人在法环里服侍他这事在法环众人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少贵族法师都至少有一两个贴身仆人给他们打点琐事。
更何况是黎明省公爵?只要他想,他可以弄来一个方阵的仆人伺候。
当然也有人不这么“习以为常”,这个人是菲尼克斯。
她在走廊里叫住了神光之剑,低声问,“你把他弄来这里,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也早上好,菲尼克斯。”神光之剑无视菲尼克斯的问题,他看起来心情真是很不错,他刚在房间里欣赏了一会儿奈徳咆哮着想冲出魔法牢笼然后被电得浑身发抖的姿态。
这太有趣了,他见过拿动物做实验的法师,那些猴子,老鼠之类的都知道反复踩到同一个魔法地雷就要避开那块地面。
可是奈徳却不,执着地尝试着要创造奇迹。
真悲哀,奇迹不是给他这种野蛮愚蠢的家伙准备的。
这时正有其他人经过他们的身边,菲尼克斯不得已掩藏起了急切的情绪,低调地向他们打招呼示意。随后她又对神光之剑说道,“回答我的问题,你把他弄来这儿是为什么?”
神光之剑眨眨眼睛,“你说的是谁?”
菲尼克斯不想和他绕圈子,“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你们一进来我就已经认出他了,埃德蒙·法尔科纳。”
“我喜欢你的直率,菲尼克斯,但你不应该先谢谢我没有杀他吗?我也可以把他交给士兵们,让他被审判,被吊死。”金发法师一副好像很悲悯的样子,“但我没有这么做,菲尼克斯。我救了他一命。”
菲尼克斯了解神光之剑,他是救过成千上万人的性命,但这和同情心无关,基本上都是法环赋予他的任务。
而且这个年轻人自幼被教导用绝对的力量说话,处于力量顶端的他极度讨厌受到冒犯。而奈徳公开地顶撞他,与他大打出手。
以他的处世原则可不会对敌人手下留情。
但神光之剑没有轻易杀掉奈徳这也是事实,她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事实上她已经有一段时间都不知道对方在忙些什么了。
他和他那几个小伙伴总是在工作以外还繁忙得很。
而之后静宁之息就遭了奈徳的“毒手”。
现在冰雪暴也不见了,墓王也在昨天夜里匆匆赶出城去。
“冰雪暴和墓王去哪了?”菲尼克斯换了一个问题。
神光之剑摇着头,“他们都是大人了,我管不着他们去哪。”
“你是他们的负责人,大魔导师的任务都会经过你审批。”菲尼克斯有些咄咄逼人。
神光之剑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她这样的态度,“也许他们是为了私事呢?你知道冰雪暴有个神秘恋人。而墓王……他是墓王,谁知道他去哪里花天酒地了呢?”
菲尼克斯盯着他说道,“新的大魔导师任命典礼没几天就要开始,他会撇下这样花天酒地的机会?”
“哦……原来你是担心他们错过你的新传人加狄妮雅的盛大典礼……”神光之剑撇下了一点嘴角,很快又恢复了常态,“不用担心,墓王对她很有好感的,也许他是特地为她找礼物去了。”
菲尼克斯从神光之剑的语气里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嫉妒的意味,她立刻警惕起来,“加狄妮雅和其他大法师不一样,她在教会里长大,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明白,让墓王离她远一点。”
“这算是请求,还是命令?”神光之剑前倾了一点身体,感受了一会儿菲尼克斯复杂变幻的情绪之后,忽然笑了起来,“别这么紧张——我开一个玩笑。”
菲尼克斯知道神光之剑可不是什么爱开玩笑的人,“持剑者,你不能把他关在你那里受私刑,就算他谋害了大魔导师,他应该接受公开的审判。”
“然后呢?然后你和那些昔日的同伴再一起一窝蜂钻出来把他救走?”神光之剑玩味地说道,“要不要我代替你去通知过去那些共同进退的战友?先知信使?”
“我已经不用那个名字了,先知信使已经死了。”菲尼克斯不想让任何人有机会用过去同伴的安危威胁她,神光之剑都不能。
“这可真方便,你想和过去的伙伴一刀两断的时候就说先知信使死了……放心,我还没有那个闲工夫满世界找他们。”神光之剑信誓旦旦地说,“只是现在你又要以什么立场来替埃德蒙爵士说话?”
菲尼克斯严肃地说道,“我只是希望你公正对待这件事,不要因为他挑衅了你而有失偏颇。”
神光之剑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噢,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我可确实对他偏袒了些……你说,谁会把一个讨厌的罪犯锁在自己的房间里?你要的审判会有的,只是不是现在。”
不管神光之剑说的怎么样天花乱坠,事实就是他逮住了奈徳,菲尼克斯有些着急地冲着他转身顺着阶梯往下的背影道,“你到底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神光之剑神秘地笑笑,“这个嘛……一点实验。你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我保证不会弄死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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