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宁宁轻飘飘地说，她不敢让自己当真。如果小志只是说着玩玩，她动了真感情，那么被甩的时候，要多伤心啊。
“当我女朋友，我包养你，你不是一直想要这样吗？”
“好啊。”
“我给你买戒指，好吗？”
“不用了，有你的心，就够了。”现在的宁宁，已经可以顺溜地接下这个话题，继续哄着他，顺着他，让他感动，“我爱你，不需要你的任何东西……我只要你的爱……”
“宁宁……”姜恒志重复着一样的话和一样的动作，无论过了多久也不厌烦。
宁宁已经累了，她不动了，任由姜恒志在她身上冲撞。她歪过脑袋，视线穿过酒店顶层的大落地窗。
天上有好多鸟，那个是鸽子吧？那个是喜鹊吗？为什么那个转着圈飞呢？小志什么时候完啊？
做爱之后，宁宁没有衣服穿了。她套着酒店的浴袍，和小志在外间吃饭。
“考试很难吗？”小志问。
“你没考过？”
“我考的SAT。”
宁宁不知道那是什么：“反正，那个考试难死了，我都不知道题目在问什么，数学是一个很奇怪的圆形，就像这样……”
宁宁用餐具在桌子上乱摆，姜恒志看着她微笑。
“所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宁宁没有想过：“高考以后，大部分人夏天都是放松吧。到秋天再说啦！……哦，我是不是该去旅游啊！”
说到这个，宁宁来了兴致：“是啊！我不去旅游是因为没钱，可是现在有你了，我们去旅游吧！”
姜恒志没有马上回答，面有难色。他很不喜欢出门，更别提要去欢欢乐乐的度假胜地。阳光、沙滩、登山、遇见陌生人、加入节日的人群，都是姜恒志讨厌的。
宁宁看他不回答，撅着嘴说：“不想去就算了，我陪你打游戏吧。”
“别啊，你去玩你喜欢的，我陪你去。”姜恒志艰难地说。
宁宁看他不情不愿的样子，冷哼一声。
姜恒志突发奇想，说：“我担心的，主要是经济问题。其实，我爷爷已经和我断绝关系了，最近一段时间，可能手头有点紧。这个消息还没传出去，所以我能在程威那里狐假虎威。”
宁宁干笑几声：“不会吧，老爷怎么会不理你？”
“实在是宅家时间太长，他对我彻底失望了。”
宁宁一脸震惊，饭也吃不下去了，慢慢放下刀叉。
姜恒志知道宁宁这个脑子不好的小财迷会这样，心里好笑，继续说：“不用担心，我会出去工作，供你吃饭还是没问题。就是不能经常出去吃，我可以给你做啊！我们也不能住在家里了，你姐姐是不是刚搬出去？能去你家住吗？如果不方便，我刚租了个一居室公寓，你看……”
姜恒志递过手机。前些天公司的人给他讲解最新的经济型公寓趋势，发给他一些图片。姜恒志给宁宁看：“还没有装修，你借我点钱铺个木地板，墙面刷你喜欢的颜色。虽然房子不大，那一片楼中心可是有游泳池和健身房，和在家里差不多。”
宁宁看着一张张狭小的毛胚房照片在她面前划过，都快哭出来了：“所以，刚才信用卡失效，还有加油站那里，是因为你没钱……”
“跟你说了，不用担心，等我找到工作，我们会很幸福的。”
宁宁推开他的手机，赌气说：“你自己处在这种情况，为什么敢把我从程总那里带出来？”
“提他干什么？”
宁宁冷冷地说：“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敢在上床以后才说。这算是骗炮吗？”
姜恒志也有点生气：“你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钱？我跟你说我会去工作赚钱，这也不行？”
“你有工作过一天吗？你知道什么是工作？”
“就算我打游戏赚的钱，养你也绰绰有余。”
“当狗养啊？程总那里的几个女孩，他每个都送了车，不是迷你就是甲壳虫！你打游戏那点收入，够干什么？什么时候才能送我车？”
姜恒志心都凉了：“还真的，全是为了钱……”
“不然呢？你不照照镜子吗？”宁宁站起来，摔摔打打地走回卧室，“衣服也不能穿了，现在我怎么出去？”
“去门口看看，传递窗口里可能有衣服。”姜恒志没好气地说。
宁宁在门旁边的小窗口里的确看到一个纸盒，打开，里面是几套全新的衣服。她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料想是总统套房的特别服务，便拿了喜欢的穿上。
姜恒志追到化妆间外，隔着门说：“别回去找程威……无论我有没有钱，至少我是个正常人，我会珍惜你……”
“说得好听！你不是问我塑形花了多少钱？告诉你，一分也没花，是程总送的。他日常玩玩就这么大方。现在我才想起来，就算你有钱的时候，也没送过我什么好东西！”
“那有什么好得意的？那说明姓程的心理变态！他把你弄成这样，不过是……”
“你不是也喜欢吗？”宁宁猛得拉开门，“你也是变态，而且不想承认！你也只是玩玩我，所以用完了才告诉我你没钱！”
宁宁擦擦眼泪：“嫖娼也没有这么过分的！”
姜恒志拉拉她的手：“如果我为你，向我爷爷低头，回去修复关系，你还想和我在一起吗？”
宁宁眼睛一下子亮了：“你和老爷，也不是完全决裂啊？”
姜恒志看她一瞬间又变了脸，瞠目结舌，心里突然觉得好没意思。
他勉强笑笑：“我回去试试，你……先回家。”